沈柏腾离开后,我便坐在圆桌旁慢悠悠给自己倒上一杯茶,解着自己的酒。
感觉到自己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才脚步微晃的朝着衣架走去,从上面拿上大衣给自己一丝不苟穿好,推们出了这件包厢。
我在茶馆外面拦了一辆车。上了车后,沈博文便来电话,他声音内满是笑意说:“干的好啊。”
我手的膝盖戳在车窗口处,疲惫的说:“你煽风点火得挺好的。”
沈博文说:“不过,按照沈柏腾的聪明,他不会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无所谓,我只要打死不承认就好。”
沈博文说:“需要帮忙吗?”
我说:“不用,最坏的结果是他杀了我。”
沈博文笑着说:“这倒是不至于,他肯定不会杀了你。”沈博文后面又加了一句:“但他会不会让你生不如死,那就不知道了。”
我说:“照片呢外加底片。”
沈博文说:“依照我们之间的交情,难道我还会害你吗?”
我冷笑一声说:“我们什么交情?这点交情就盼着我给你卖命到死吗?”
沈博文说:“别讽刺我,也别这么大火气嘛,东西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就在你房间。”
我说:“你找人去了我房间?”
沈博文说:“不然东西我怎么交给你?当面?”
我揉着眉头说:“算了,这段时间你好好在袁姿面前争气,别到时候所有功夫都白干。”
沈博文说:“好了,我会多加利用的。”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便望着窗外的风景长久的发呆,我忽然很好奇沈柏腾会怎样哄会袁姿,与其让袁姿知道我们以前的关系,还不如让她现在误会我们现在的关系。以前的事情,女人都可以原谅,毕竟那是过去式,可正在发生这种事情,并且是在他和她交往期间。被她捉奸在床。这个意义上可就不一样了,虽然这样会加大曝光我的危险。
不过,我很好奇接下来沈柏腾和袁姿会有怎么样的抉择和表现,是选择原谅,还是就此分手。
袁姿这样的人,典型的天真烂漫,被家人保护的太好,所以对很多事情都想象得过分美好,爱情在她们眼里是神圣的。是不该有瑕疵的,她们越是对爱情保持着高度虔诚,便越是见不得眼里有沙子。
而这次,她眼里的沙子还是棱角分明的。
要原谅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回到沈家到达房间内后,便在屋内四处找着,最终从被子下找出一盒东西,我打开后,里面果然是照片的底片,外加一些照片,我放在手上看了几眼,便了一个打火机,将那些照片悉数烧毁。
一切都完毕后,我才又从沈家出来去了医院。
第二天我便从医院出来,一大早便去沈柏腾所在的公司去找他,可到达那里后,公司内只有戴秘书在沈柏腾的办公室内整理文件,而他人并不在公司,我问戴秘书沈柏腾去哪里了,戴秘书对我说,沈柏腾从昨天晚上离开了公司后,便至今都没回来过,我听到这句话,沉思了一会儿,便又焦急问:“你可以帮我联系到他吗?”
戴秘书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不解的问:“你有什么事情找他吗?”
我说:“有,很重要的事情。”
戴秘书见我脸色焦急的模样,以为是真出什么事情了,不敢多停留,便对我说了一句:“稍等。”便用电话去联系沈柏腾,电话打过去后,那边有人接听了,电话内的人似乎是周助理,戴秘书和周助理传达说,我找沈柏腾,问周助理现在沈总是否在身边。
电话那端时怎样说的,我也不知道,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等待着,等在戴秘书打完电话后,她放下了手中的手机,转过身来对我说:“沈总现在正在东凤斋那边喝早茶,您要去找他吗?”
我说:“对,我要去找他。”
戴秘书说:“那我将地址和房号写给你。”
我点头说:“谢谢。”
她说:“不用,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便站在那儿等着,戴秘书回身去桌上找来纸盒笔,给我写上了地址和房号。
在离开沈柏腾所在的公司后,我便拿着地址去东凤斋找沈柏腾,到达那里时,沈柏腾正和船厂的工程师的用早茶,周助理陪同在他身后,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我时,弯下腰对正在和工程师的沈柏腾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而沈柏腾正好也抬起脸看了过来,眼神内没有多少表情,特别淡,淡出水来一般。
很快,他当做没有看见我一般,便低下头继续和工程师聊着工程图上一些需要修改的细节。
我知道,这场早茶可能还没有那么早结束,便从门口离开了,去了大厅内一处供客人休息的沙发上等着,等了好久,一直等到周助理引着那负责沈氏船只工程图的工程师从一个转弯处走了出来。
他将人送走后,侧脸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等着我,我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周助理走去,我说:“我找沈总。”
周助理看了我一眼说:“跟我来吧。”
我跟着周助理朝包房那段走去,他将我送到门口后,便没有再进去,而是停止了脚步,我看了他一眼,握了一下拳头,最终朝着房间内走了进去。
沈柏腾正在房间内等我,我将门给关上后,惨白着脸,咬着唇缓缓到达他面前,沈柏腾看向我,指着对面的椅子说:“坐。”
我按照他的话坐在了他的对面,沈柏腾给我倒了一杯茶,我有点紧张的握住杯子,问他:“事情怎么样了?”
沈柏腾问:“你问的是什么事情。”
我满是担心的问:“昨天袁姿……”
沈柏腾笑着说:“你很担心?”
我说:“当时我酒醒了后,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我没想到会被她撞见……”
沈柏腾说:“她昨天夜晚的飞机飞去了国外。”
我惊讶的说:“她走了?”
沈柏腾说:“嗯,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消化掉这件事情。”
我说:“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
沈柏腾说:“你希望我着急吗?”
我有点尴尬说:“当然不……我只是。”我想了想,说:“我只是在想,毕竟袁姿现在是你的未婚妻,发生这种事情,你应该紧张才对。”
沈柏腾说:“事情都发生了,紧张也无法挽回,还不如等她消消气。”
我担心的问:“她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袁江东吗?”
沈柏腾品着手上的红酒说:“不知道。”
我说:“你不怪我?”
他问:“为什么要怪你。”
我说:“是我才导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毕竟我是罪魁祸首。”
沈柏腾说:“如果这件事情是你策划的,不急,我自然会怪你。”
我心下一咯噔。
沈柏腾笑意盈盈的说:“我问了袁姿,问是谁通知她来了这里,她给我的回答是沈博文,当时我就觉得毫无意外,沈博文是该有动作了,他怎么可能对我善罢甘休。”
我手心内出了一片虚汗,冷笑的说:“没想到竟然是沈博文这个小人,我说怎么袁姿会突然出现。”
沈柏腾说:“嗯,随他。”
他手中的筷子在青色精致的碟子上夹了一只水晶饺放于我碗内说:“应该还没用早餐吧。”
对于他如此温和的态度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僵硬着脖子摇头说:“没有……”
他说:“我想这么慌张的就去公司找我,想必是没吃。”
他筷子敲了敲碟子的边缘说:“吃吧。”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抬起自己的手,拿住了筷子。
我觉得这种情况让人有种不知所措,外加毛骨悚然,但我还是假装松了一口气办,缓慢吃着沈柏腾夹给我的饺子,我吃的很缓慢,而沈柏腾便坐在我对面,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看向我。
尽管碟子内的饺子很美味,可现在吃在我嘴里,却像蜡烛一样无味,甚至还让我难以咽下喉咙之感。亚匠斤圾。
终于吃完后,沈柏腾又招来服务员,点了一堆东西,并且时不时夹给我,看着我吃。
这顿饭完成后,我跟在沈柏腾身后出了东凤斋,他在上车之前问我是否要送我去医院,我立马摇头说:“不用,并不是很方便。”
沈柏腾听了,便点头说:“嗯,那路上小心。”
他弯身上了车后,车子从我面前缓慢离开,消失在马路尽头。
我这才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用手在衣服上下意识擦了擦,在心里想着,太诡异了,我本来已经有了被他知道的打算,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没想到事情远远没有朝我想象中的那方发展,这让我既意外又心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柏腾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想明白,便没再东凤斋这边逗留,拦了一辆车径直回了医院。
之后我的伤势好的差不多,医生说我可以出院后,我才一个人去办理了出院手续,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人陪同。
袁姿在出国后的第三天里,沈博文却飞去了国外,甚至连这边的工作都从手上放下了,而沈柏腾一点动静也没有,整天在公司忙着开各种大小会议。
而且目前货物运输船的1049号的骏达已经正在尾部位置,他忙到连休息的时间都很少。
在住院的这几天里,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去医院看沈廷了,便在出院的第二天去了一趟医院,此时的沈廷竟然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昏迷不醒的阶段,他精神很萎靡,我去看他时,他除了在中午时分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是闭着眼睛。
任由护士们给他扎针检测抽血,他整个人都没有半点反应。
我没想到我上次让小岚假扮江姵蓉去试探他这件事情,竟然会对他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我看着床上奄奄一息躺着他,心里忽然百感交集,竟然有一种作恶之感油然而生。
到达下午,二太太来看了沈廷,她站在床边唤了好几句老爷,沈廷有了一点反应,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并且还说了一句:“蓉惠……你来了。”
不过就这样一句话过后,他便又奄奄一息的昏睡了过去,无论之后二太太在怎样喊他名字,都没了反应,二太太吓了好大一跳,因为沈廷是死了,便快速按了服务铃,等医生全部都冲进来后,为沈廷检查时,医生才说有心跳,又气息,是正常昏迷,让二太太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