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惜轻轻的哼了声,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眼眶里的水雾始终消散不去。
“画惜。”
“恩?”
“画惜……”
“恩。”
“画惜。”他终于还是再次将她的脸掰回来,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男人玄色的眼眸里飞快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旋即轻轻的吻住她的眼角,“傻瓜。”
低沉的近乎轻喃的嗓音灌入她耳中,画惜鼻子一酸,眼泪终于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这个混蛋。
她好不容易才忍住,他却一定要她哭出来才肯善罢甘休。
男人紧紧抱着她,所有的心知肚明的事情,都被刻意的忽略不去提。可是有些事情即便不提,还是忍不住的心酸心涩,又哪里躲得过那已经存在的厄运。
“你上回还怪我只画了一人,这次却为何不将你自己也画上去?”
竹林中唯她一人在抚琴,看着孤孤单单的,哪里比她上回画的独自泛舟湖上的好?
何况,她上回画的还不是她自己的容貌,只是个女人而已,他就代入了她。而这次用的分明就是她的容貌,这男人却狠心的将她一人撇下……
画惜的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越是这般想着,就越是内疚。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受那伤害、不会中那毒,可是到头来要死的却是他。
为什么不是让她代替他去死?
“没人告诉过你么,医者不自医,画者不自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