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十分注重维护自己的信用,又在张良提醒下发现拉拢章邯的好处,杀伐果断的项康当天晚上就十分残忍的糟蹋了章邯的漂亮女儿章荇,硬是把章邯变成了自己的老丈人之一,然后又才过了一天,就又派人把除章荇外的章邯家人全部送到晋地,取道河东北上交还给ん
得知项康竟然大方送还了自己的家人,已经和司马欣、董翳联手拿下了太原郡治晋阳城的章邯,当然惊喜得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便是亲眼看到了阔别已久的妻子和三弟章豨来到面前,章邯也忍不住重重掐了几把自己的大腿,借以辨别自己是否身在梦中,然后才和亲人一起抱头痛哭,还激动得泣不成声。
乐极之后当然是生悲,得知了具体的事情经过,又听说自己的女儿已经被项康霸占凌辱,章邯立即就叫苦不迭,也马上就明白了项康的恶毒用心,不得不赶紧向主动前来道贺的司马欣和董翳赌咒发誓……
“晋王,翟王,请你们放心,本王可以对天发誓!倘若本王生出什么异心,暗中与项康狗贼勾结联络,出卖你们讨好与他,请鬼神立即降下天雷将本王劈死,落下天火把本王烧死!死后还无地容身,暴尸荒野,让人挫骨扬灰,化为飞烟!”
“代王千万不能这么说。”司马欣满脸的轻松微笑,说道:“代王你是什么人,本王与翟王还不清楚?用不着发这样的毒誓,本王绝对相信代王你与我们的同盟诚意。”
“是啊,代王你不用发什么誓。”董翳也大大咧咧的说道:“项康小儿的卑鄙为人,早就已经是天下共知,本王和晋王怎么可能会上他的恶当?请代王放心,将来我们一定与你联手杀入咸阳,救回章荇侄女!”
“多谢二位大王。”章邯赶紧诚恳道谢,心里却冷哼说道:“嘴上倒是说得好听,你们两个匹夫是什么人,本王难道还不清楚?你们以后如果不会随时防着本王与项康小儿暗中勾结,本王的章字倒着写!”
“代王不必客气。”司马欣和董翳一起异口同声的谦虚,也一起在心里不约而同的哼道:“匹夫,嘴上倒是说得好听,情况不对或者有必要的时候,你这个匹夫如果不会第一时间认下项康小儿这个女婿,本王的名字反过来念!”
就这样,不管嘴上说得多漂亮多动听,项康依然还是成功的在关中降卒联军中强行打入了一个楔子,马上就让一度亲密无间的章邯、司马欣和董翳互相生出了提防的心思,埋下了关中降卒联军彻底四分五裂的隐患。而更糟糕的是,听说项康竟然主动派人送还了章邯的家眷,几乎都是秦军降卒的关中联军士卒也益发思念起了家乡亲人,军心士气马上受到了不小影响,接连出现士卒因为思乡而当逃兵的情况,章邯、司马欣和董翳对此大发雷霆,可是又无可奈何。
另外,这么重要的大事,章邯本人当然不敢对目前的诸侯盟主项羽隐瞒,更知道自己越是隐瞒,项羽就肯定对自己越是猜忌怀疑,所以也不用司马欣和董翳开口要求,章邯当天就把情况写成了书信,派人专门送来彭城交给项羽,主动坦白了项康对自己的拉拢收买。
也该来看一看项羽这一边的情况了,和项康预料的基本一致,带伤回到了彭城休养后,项羽果然生出了项康正妻虞妙戈拿下问罪的念头,正巧虞妙戈还刚好给项康生下了长子,恨项康恨得蛋疼的项伯更是唆使项羽将项康的儿子处死,让天下人都看一看敢和自己过不去的下场,好在项梁的妻子立即挺身而出,把虞妙戈姐妹和项康的儿子接到了自己的住处安置,还当面直接告诉项羽……
“想杀康儿的妻子和孩子,先把你叔母我给杀了!”
受项梁的恩情最重,就是借项羽一百个胆子,项羽当然都不敢动二叔母一根头发,除了项猷之外的项家子弟也纷纷规劝,都说项康就算有一万个不对,一万个该死,念在项家的兄弟骨肉情份上,也不应该牵连到项康的妻子和孩子。另外项羽的绝对心腹曹咎和范老头也极力相劝,都说只有把项康的妻子和儿子扣留在手里,才能发挥她们的最大价值,项羽这才没有搭理项伯的煽风点火,给虞妙戈母子留下了一条活路。
可能是暂时放过项康妻儿换来的福报吧,在巨鹿战后投奔项羽的赵地名士蒯彻,虽没有得到出了名不识人的项羽信任重用,依然还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请来了自己的好友琅琊郡著名隐士兼名医安期生为项羽治伤,项羽也早就听说过安期生的鼎鼎大名,耐下了性子接受安期生的医治,然后在经过安期生的悉心医治后,项羽的眼伤迅速大为好转,无限接近痊愈。
不过项康却并没有放过自己的族兄项羽,尽管安期生一再警告项羽不得动怒,可是先后收到了魏豹和柴武两个诸侯王被项康瞬杀的消息时,项羽依然还是两次勃然大怒,也两次影响到了他的伤势恢复情况,然后又收到了项康故意拉拢收买章邯的消息时,项羽还第三次大发雷霆,又让自己的伤势有所反复。
“卑鄙小人!无耻鼠辈!简直就是我们项家的耻辱!为了挑拨离间,居然能够卑鄙到这个程度,那个败类难道就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
“大王息怒,息怒,你的伤,你的伤,安丘先生(安期生)一再叮嘱过,你千万不能再动怒了!”
“你们叫本王怎么息怒?!”项羽怒吼打断曹咎和范老头的劝说,也不顾右眼又开始疼痛,红着左眼只是大吼,“我们项家那个败类为了挑拨离间,又是把章邯匹夫的女儿纳为妃子,又是送还章邯匹夫的家眷,再这么下去,情况只要稍有不对,章邯匹夫肯定会马上倒向那个败类!你们叫本王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曹咎和范老头无奈闭嘴,也非常清楚项羽确实很难忍得下这个口气,旁边的项伯却是火上加油,说道:“贤侄,绝对不能让那个小孽畜继续嚣张下去,必须得赶紧想办法对他施加惩戒,不然的话,关中的三王联军说不定很快就会四分五裂,又让那个小孽畜坐收渔人之利。”
听了项伯的挑唆,项羽马上就向曹咎和范老头吼道:“你们说,这事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收拾一下那个败类,让他别再这么嚣张得意!”
曹咎和范老头愁眉苦脸的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由曹咎说道:“大王,请让臣子和范左史仔细商量一下,然后再给你答复,乘着这个机会,我们最好还是把安丘先生请来,让他给你看一看伤势情况,免得又加重了。”
也知道曹咎和范老头是一片好心,项羽强忍怒气,还是马上派人把安期生请来给自己检查伤势,曹咎和范老头则赶紧低声商议,想办法尽快满足项羽的要求,安抚一下项羽的狗熊脾气。
不一刻,长袍飘飘的安期生被请到项羽的面前,解开绸布只看得一眼,安期生就长叹了一声,知道肯定是有人又惹到了项羽,不过安期生也懒得和项羽废话,只是先开了方子让卫士去照方抓药,然后请项羽暂且躺下,以按摩手法为项羽疏通经络,帮着项羽尽快消散心中怒气,费了相当不小的力气,这才让项羽的情绪恢复了一些平静。
这时候,曹咎和范老头也商量出了一些结果,由曹咎开口进言道:“大王,就现在的情况,要想惩戒和削弱项康逆臣,为我们将来进兵关中奠定基础,减轻阻力,臣下等认为我们目前可以采取三个策略。”
“那三个策略?”项羽立即问道。
“第一,拉拢赵国,让赵国与项康逆臣反目成仇,利用赵国遏制住项康逆臣在黄河以东扩展的势头。”曹咎答道。
“那有那么容易?”项羽没好气的说道:“因为陈余、司马卬和申阳的事,赵歇和张耳那些匹夫已经和项康那个败类缔结了盟约,联手对抗本王和其他诸侯,怎么可能又反目成仇?”
“大王放心,虽然让赵国和项康逆臣反目是比较困难,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范老头解释道:“赵国之所以和项康缔结盟约,是因为不满我们分裂赵国的军队和国土,现在木已成舟,赵国又元气大伤,绝无可能改变目前的既成事实,我们只要改变策略,主动向赵国示好,赵歇和张耳为了赵国的利益,照样有可能被我们拉拢过来,改为与项康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