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身边的新亲兵依令行事,立即上前把刘耳按住,还真的很快在挣扎求饶的刘耳身上,搜出了一面写有文字还盖有印章的白绢,而当白绢呈到了韩信的面前,韩信只是往白绢上看得一眼,顿时就彻底呆住,在心中疑惑说道:“这话什么意思?”
韩信毕竟是韩信,只是稍一错愕,韩信马上就明白了这道密信的恶毒用意,也顿时有一种全身毛骨悚然的感觉,暗道:“项康奸贼,你太卑鄙了!竟然用这么无耻的手段来陷害本将军!本将军到底是那里得罪你了,值得你这么处心积虑的针对陷害?”
迅速明白了项康的卑鄙目的后,韩信的接下来反应当然是想把白绢扔进寝帐内的地灶里,一把火烧掉这道肯定会让自己百口莫辨的书信,可是手指刚动间,韩信却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暗道:“不能烧!烧了的话,本将军更说不清楚!”
想到这里,韩信除了立即派人去请刘老三过帐来和自己见面外,又向在场的亲兵说道:“你们都是证人,一会沛公来了,请务必把刚才发生的情况如实告诉给沛公!”
不一刻,刘老三领着空手就能捏死两个韩信的樊哙来到了帐中,看到被捆在一旁的刘耳后,刘老三也马上明白情况不妙,忙向韩信问道:“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对你以前的亲兵这样?”
“我以前的亲兵?”
韩信的心中微微一动,顿时猜到刘老三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和外人见面的情况,然而事情到了这一步,韩信也没有任何的多余选择,只能是赶紧把刚才发生的情况说了,又让自己在场的亲兵做证,证明自己没有说一个字的假话,刘老三听了点头,忙又问道:“信在那里?谁写的?”
韩信不答,只是把紧攥在手里的密信递给了刘老三,刘老三接过后看了也是一楞,迅速回过神来后,刘老三不由满脸惊讶的向韩信问道:“韩兄弟,没听说你欺负过项康奸贼的媳妇啊?他怎么用这么无耻的手段,这么不要脸的办法来害你?”
“末将也不知道是那里得罪了项康那个奸贼,竟然会用这么阴险的手段来陷害末将。”韩信无奈的回答,又说道:“沛公,这事情怎么办?是否要禀报西楚王?”
“除了你以外,还有谁看到过这道书信?”刘老三盘算着问道。
韩信不答,只是向自己帐中的几个亲兵努了努嘴,刘老三见他们中间有人的模样陌生,也只能是苦笑了一声,说道:“不能瞒了,这种事情越抹越黑,带上这个汉贼派来的信使和几个人证,随我去拜见西楚王吧,还好你机警,主动把这个匹夫拿下,还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书信,不然的话,这事情肯定更说不清楚。”
韩信苦笑,答道:“末将对天发誓,今后如果再有什么和汉贼交战时失散的旧部来投,绝对不会再接见了。”
再怎么苦笑也没用,为了不至于将来更麻烦,刘老三和韩信只能是乘着还没有人给项羽打小报告之前,赶紧把刘耳押上,带着几个人证到中军帅帐拜见项羽,主动向项羽坦白一切的事情经过,也老实把那道该死的书信主动交给项羽过目。
得知了事情经过,又迅速看完了项康亲笔写给韩信的密信,项羽当然是暴跳如雷,马上命人把韩信的刘耳旧亲兵拿下严刑拷打,然后在被西楚军卫士用火烧得双脚起泡后,刘耳也果然说了实话,老实承认说自己在叶县战场上就被汉军俘虏,只因为得到了汉军的厚待重赏,还有父母家人都在汉军控制的阳城西岭亭老家,冒险北上来和其实早就投降了汉军的韩信联系,帮助韩信与汉军建立秘密联络。
“那项康奸贼在信上说这些话什么意思?”项羽又怒喝问道。
“小人不知道,小人不明白啊,项康那个奸贼,他只是计划出现了巨大变化,不能再按照和韩大将军约定好的计划行事了,要韩大将军务必按照信上的交代行事,其他的小人都不知道啊!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真的再也不敢了!”
刘耳的求饶只是换来了项羽的怒气更盛,咆哮道:“推出去,把这个匹夫活埋了!”
“大王饶命!”刘耳彻底魂飞魄散,赶紧疯狂哭喊说道:“大王,小人还有用,小人还知道一个重要机密,只要你小人一命,小人马上就向你交代!”
“快说,什么重要机密?”项羽顿时来了兴趣。
“在小人之前,还有一个信使冒险来和韩大将军联系!”刘耳赶紧说道:“只不过大王你的大军一直都在颖阳没走,项康那个奸贼担心是信使没有把信送到,所以才又派小人来催促韩大将军依令行事啊!”
刘耳的话还没有说完,韩信就已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也在心里更是把项康痛恨到了极点,也更是奇怪到了极点——自己究竟是怎么招惹到项康了,会让项康亲自出手,用这种缺德得冒烟的手段来陷害自己?
刘老三也是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后,刘老三还忍不住在心里惨叫说道:“学到了,本王算是服了项康奸贼了,天下竟然还有这么阴毒卑鄙的害人手段啊!本王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这个时候,项羽的独眼当然已经看向了韩信,神情也多少有些猜疑,刘老三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向项羽双膝跪下,大声说道:“大王,臣下愿意拿头颅担保,韩信将军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接见过任何外人!他劝你撤出颖川腹地,完全是出于对你的一片忠心啊!”
大声说着,刘老三又赶紧拉扯旁边的韩信,韩信无奈,也只好是赶紧向项羽伏地拜倒,大声说道:“大王,臣下可以对天发誓,如果在此之前,臣下与除了我们西楚军将士之外的任何外人接触,可以任由你如何发落,你即便是用鼎把臣下烹死,臣下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
“大王,这个匹夫是死间!”与韩信处得不错的蒯彻也赶紧开口,指着被按跪在项羽面前的韩信旧亲兵刘耳说道:“他说的那些话,都是项康奸贼故意编造了告诉他,用他来迷惑你的判断的!”
项羽不吭声,只是眨巴着眼睛盘算,还忍不住在心里说道:“真的这样吗?本王可是清楚记得,当初就是这个胯下小儿出主意,让本王进兵颖川腹地的啊?还有,这个胯下小儿,还是冯仲那个叛贼极力举荐给本王的。”
盘算着,项羽还又忍不住重新拿起了那道书信反复细看,而书信上的内容也很简单,就只是短短几句话……
“淮阴侯韩信,在颖川歼灭西楚贼军的计划有变,已难成功,设法劝说项羽尽快离开颖川撤回西楚本土,本王加封你食邑千户。汉王项康。”——这是项康亲笔写给韩信的书信原文,上面还盖了项康的汉王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