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都是项康的绝对心腹,不是时常陪伴在项康左右的智囊参谋,就是得到项康绝对信任,能够顶替项康掌管汉廷文武大权的军职文官第一人,早就摸熟了项康的脾气秉性,所以项康把临江地方官员收集到的英布罪证抖了出来后,周曾、周叔、陈平和张良等汉廷四大重臣,就马上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
不过汉军四大重臣却没有一个人为英布说话,原因有好些,周叔和张良都是懂得明哲保身的人,一个为了不至于功高盖主招惹猜忌,宁可把灭齐之功让给同僚,一个放着天下名城临淄不要,选择一个普通县城做封邑,宁可吃亏也不愿惹人注目,全都是把尾巴夹得比谁都紧的人物,自然不会在这么敏感的事情上为没有什么交情的英布说话。
周曾和陈平在这方面不及周叔和张良,可是他们却早就看了出来,项康其实是发自内心的反感憎恶分封制,只不过是被形势所迫,才捏着鼻子同时实施中央集权制和分封制,只要有机会剪除异姓诸侯王,项康就绝对不会有半点的客气,所以周曾和陈平当然不会跳出来恶心项康,为英布说好话讨人情。
除此之外,英布也确实做得有些过份,项康登基称帝还不到一年时间,类似于使用天子车马的僭越不敬行为英布就先后干了五次,同时又纵容部下为非作歹,阻拦干扰汉廷官员查办他的犯罪部下,包庇收容外郡逃犯,当众对项康出言不逊,欺压侮辱汉廷派到临江的地方官员,这些事桩桩件件,全都可以证明英布暗藏不臣之心,陈平和周叔等人就是不顾后果,也是想帮英布说话开脱都难。
也正因为如此,互相传看着控告英布的罪行密报,周曾和周叔等四人全都是缄口不言,不敢随便发表意见,最后还是项康主动开口,说道:“两位丞相,周太尉张奉常,你们都是朕的股肱之臣,临江王英布如此横行不法,对朕不敬,你们说应当如何处置?”
毕竟是项康的亚叔,见周叔、张良和陈平都心存顾忌,不敢随便开口,周曾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就说道:“陛下,英布僭越不敬,横行不法,理当捕拿下狱,从重治罪,同时削除他的王爵,废除临江国或者另封新王取而代之。”
“朕也觉得应当如此。”项康直接表明态度,也直接让周叔、陈平和张良等人明白自己的打算意图,然后又说道:“不过朕担心如果这么做的话,公然起兵反叛,不知几位爱卿意下如何?”
见项康直接表明了态度,周叔的心中也再无顾忌,马上就说道:“陛下勿忧,英布虽然坐拥数万兵马,但其人有勇无谋,缺少韬略,他如果真的起兵谋反,陛下只需派遣龙且将军率军一支南下,就足以把他发起的叛乱平定。”
已经交出了兵权的周叔举荐龙且率军南下平叛,没有主动请缨去对付英布,目的是什么项康心里当然非常清楚,为了安抚自己的亲家翁,项康马上就说道:“龙且虽然善战,但是临江毕竟偏远,英布如果真的起兵谋反,据险而守的话,只怕龙将军要想彻底平定叛乱会耗日漫长,所以到时候还是得辛苦太尉你亲自统兵南下,去帮朕平定临江叛乱。”
周叔也马上明白项康这是在告诉自己他对自己绝对放心,忙离席行礼说道:“请陛下放心,倘若英布真的敢抗拒王法,起兵反叛,臣下一定立即统兵南下,替陛下擒杀此獠。”
项康满意点头,又立即说道:“那就这么定了,立即派人到江陵捕拿英布,押回咸阳治罪,他如果乖乖伏法,念在他以往的功劳份上,朕可以考虑酌情开恩,但他如果……。”
“陛下,请稍等。”
一直保持沉默的陈平突然开口,先是拦住了项康的下诏,又说道:“陛下,在这件事上,是否应该三思而行?英布确实做得过份,但是他的这些罪行却并不昭彰,也没有酿成恶劣后果,陛下你如果为了这些小事把英布逼反,只怕赵歇、臧荼和吴芮等其他诸侯王会人人自危,从此与陛下你离心离德,天下也将从此战乱再起。”
“把他逼反?”项康的眉毛一扬,说道:“朕刚才已经说过了,英布只要认罪伏法,朕就会对他酌情开恩,丞相为何要说朕是把英布逼反?”
“陛下,你如果派人去捕拿英布问罪,英布就非反不可。”陈平沉声说道:“英布不是陛下你的旧部,当初弃楚归汉,也是为了贪图扩张疆土,壮大势力,全为利益才助汉攻楚。事后陛下你没有把许诺的南阳和楚地加封给英布,虽然有英布自己不争气没有能给我们帮上大忙的原因,但英布心中肯定暗藏不满,所以大王你如果派人去把他捕拿问罪,他就肯定不会乖乖伏法,只会选择立即起兵谋反,与朝廷翻脸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