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三个浪人状告我谋夺他们的财富,还想杀了他们,好像我这个县长刚一上任,就成了罪犯!”陆恒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缓缓开口。
“既然如此,我就和他们三个当堂对质一番,还请诸位乡亲父老,做个见证!”
“到底我是个土匪县长,还是有人诬告我,片刻就能揭晓!”
说完这些,陆恒把目光转向了三个浪人为首的光头身上。
光头被陆恒看得有些心虚,嚷道:“看什么?别以为你是县老爷我就怕了你!你这狗官,刚一上任就谋财害命,我们康城要是让你当了县长,还不被你祸害死?”
陆恒看着他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大声道:“杨团长!”
杨克难沉默片刻,站起身来道:“县长,有何吩咐?”
“听闻你熟知律法,我想请问,”陆恒道,“持械抢劫,越狱,诬告县长,三罪并罚,该当何罪?”
杨克难道:“死罪!”
陆恒再问:“我身为县长,可有权亲自执法?”
“有!”
“很好!”陆恒笑了,对眼露惊慌的光头道:“我抢了你多少钱?”
光头想也不想地道:“五百块大洋!”
“你把钱装在哪里?”
“荷包里。”
“什么样的荷包?”
“就是你腰上挎着的那个!”
“荷包哪儿来的?”
“我买的。”
“在哪儿买的?”
“城西杂货铺!”
“你撒谎!”
陆恒越问越快,而光头也只好越答越快,然而他刚回答完买荷包的地方,陆恒猛地怒目圆睁一声暴喝,吓得光头腿一软顿时跌坐过去!
陆恒向前一步,指着光头怒喝道:“你撒谎!这荷包是京城古月斋冯裁缝的手艺,他是当年给前朝皇上缝龙袍的御用裁缝,这个荷包是皇宫专供,就是一万块大洋也买不到,你再给我说一遍这荷包是从哪儿来的?”
陆恒口中的京城、皇宫、御用什么的,完全让光头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只是个南国小县城的浪人,一辈子连萨南康省都没出过,哪里见识过这些东西?
哪怕陆恒是在胡扯,但县长本身就是他见过的最大的官,在他眼里县长身份已经很尊贵了,他根本分辨不出县长和皇宫差距有多远。
在他眼里,这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情,都一样!
他立刻就怯了,慌了,他下意识想看向刘老板求助,然而陆恒舌绽春雷,最后一声质问让他根本来不及思索,心中一慌,想也不想惊恐叫道:“荷包不是我的,对,不是,钱是我的!你把我的钱装到你荷包了!对,就是这样!”
“还敢撒谎!”陆恒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指着他的眼睛怒斥:“再敢说半句谎我立马毙了你!放特么什么屁?这么贵重的荷包我会装你那五百大洋?你亲眼看见我装进去了?说实话!”
光头额头豆大汗珠滴落,浑身都颤抖起来,他艰难开口:“我、我我亲眼……”
“你亲眼看到我把钱装到这个皇上用过的荷包里了?你给我想清楚再回答!”陆恒瞪眼喝道。
“我没看见……”光头艰难改口,牙齿都打颤了。
“没看见?没看见你刚才就是在骗我,骗所有人?你敢骗人?”陆恒继续喝问。
“我没有!我没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荷包……”光头惊恐大叫起来,情绪已然崩溃。
“还敢说没骗?那荷包哪儿去了?你抢钱的时候荷包哪儿去了?”陆恒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眼中杀意迸现!
光头已然吓得魂飞魄散,他惊恐大叫:“不是我!不是我!我抢的时候根本没有荷包!”
说到这里他突然愣住,随即满脸惊喜哈哈癫笑:“我想起来啦!钱在桌子上,根本没有荷包!哈哈,没有荷包!没有,哈哈!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整个酒楼一片寂静,就只剩下光头歇斯底里的癫狂哭笑。
到了这时,所有人都知道县长是被冤枉的了,光头是在骗人!
刘老板此刻脸已阴沉成了一张锅底!
咔嚓!
突然,陆恒一把扭断了光头的脖子,哭喊癫笑声戛然而止。
砰!
光头的尸体重重摔在了地上,陆恒拍了拍手,转头看向其他两位浪人,语气温和道:“他是个骗子。你们两个不会骗我吧?”
噗通!
两人齐齐跪在地上:“老爷饶命……”
陆恒笑了,满场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