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就这么死了。
在陆恒的凶威下,没人敢对他的死说半个不字,刘老板手下那群彪形大汉,个个都作鹌鹑状,乖巧得如大家闺秀,低头一声不吭。
而那些叫嚣着要打杀县长的乡绅们,此刻也各个低着头,仿佛地上长出一朵花儿来一样。
牵头的刘老板一死,陆恒进入康城最大的一次危机,就被他这样快刀斩乱麻化解了。
看似蛮横无赖,但偏偏就没人能说出个不字来。
杨克难满脸无奈苦笑,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假冒的县长,会让事情发展到这种境况。
五具尸体被杨克难叫人抬出去了,他走到陆恒跟前,苦笑着问道:“县长,您看这饭,还接着吃吗?”
“吃,为什么不吃?”陆恒一边洗手一边头也不抬地道。
为他倒水的,正是马邦德。
这个见风使舵的老小子在刘老板死后二话不说就给陆恒递毛巾倒水,活脱脱把自己变成了勤快的客栈小二。
陆恒并没拒绝他,不过也没和他多说一句话。
杨克难为难道:“可这饭钱……难道县长真要请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陆恒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杨团长终于和我提钱的事了,不容易啊……”
杨克难再次苦笑:“县长,惭愧……”
陆恒擦干净手,拍了拍马邦德的肩膀。
马邦德立刻弯腰赔笑:“县长,有何吩咐?”
陆恒没搭理他,对杨克难道:“打倒了鱼肉乡里的地主豪绅,我还怕没钱请客吗?”
低着头的马邦德一听这话眼睛立刻就亮了。
杨克难也愣了愣,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什么叫谋财害命?这就是谋财害命!
这位县长,是真的狠啊!
不过刘老板是什么货色杨克难最清楚不过,以前他拿刘老板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他违法乱纪,然后用手下来顶缸。县长收缴不义之财,也是应有之意。
“县长,你没发话,百姓们都不敢吃饭。”杨克难指了指楼下,“要不,您讲两句?”
“我就不讲了!”陆恒笑道,“我这人内向,不爱说话。”
杨克难:“……”
“让我们的陆师爷来讲吧!”陆恒笑眯眯地转头,看向马邦德。“杨团长可能有所不知,怎么解释我刚才的行为,怎么合理合法的收缴赃款,怎么拉拢民心,这都是陆师爷最擅长的事情,兄弟,我说得对不对?”
“大哥说得太对了!”马邦德笑得就像一支狗尾巴草,点头哈腰。“大哥,您放心,这事儿我一准儿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陆恒笑道:“你办事,我放心。不过大哥刚打死了你的恩人,你不会怪大哥吧?”
马邦德严肃道:“大哥,您才是我的大恩人!”
“哈哈!”陆恒笑着转身,“我还是做你大哥吧,恩人都死得早。”
“杨团长,陆师爷说他的,我们去外面聊聊?”陆恒对杨克难道。
“好!”
两人一前一后,信步向阁楼外阳台走去。
夜风清凉,月色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