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 如花(1 / 2)

铁器时代 骁骑校 7054 字 2019-10-08

 郭御史将头顶的斗笠压低了些。使路边店铺的灯笼照在自己脸上只能看见灰黑的一片。这里是城南一条半掩门土娼聚集的旧(www.hao8.net)街。低矮的房子。简陋的酒肆。來來往往也都是面目黝黑、满脚黄泥的短打汉子。

郭铮尽量使自己走在路边的阴影处。否则被别人看到自己白皙的面孔和飘逸的三绺胡须可就麻烦了。这副读书人的面孔是不属于这里的。他捏了一下怀里揣的东西。一条皮鞭、一根粗大的红蜡烛。还有一枚十两重的银锭子。这些是他每次前來发泄必备的道具。旁边低矮的房子里传出一阵阵粗俗的笑声。那是码头工人们在和调笑。路边还有些沒有生意的流萤在漫无目的的转悠着。涂着厚厚脂粉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对着经过的路人颇具诱惑性的招着手。

郭铮深吸一口气。作为朝廷的御史。洁身自好的清官。他从來不和同僚去秦淮河畔喝花酒听小曲。那些当红的清倌人、这大家、那大家的他更是一概不知。甚至当别人谈到秦楼楚馆风流韵事的的时候。他都要露出憎恶的神色走到一边去。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郭御史是个君子。不贪财不好色的大君子。

可是背地里。郭铮却经常光顾低等半掩门的土娼。玩着其他其他人都不会玩也不敢玩的虐待游戏。每次做这种事的时候。郭铮总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和恐惧感。道德上的谴责和深怕被发现的恐惧折磨着他。但也使这种游戏显得更刺激。在这种地方沒有人认识他。年老的只要给钱。什么都愿意做。所以这条破旧(www.hao8.net)的街道远比秦淮河畔更加适合郭铮。

脱下官服乌纱。穿上短打斗笠。郭铮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邪恶、暴虐、变态的嫖客。经常光顾的那家妓院就在前头了。马上就可以释放自己压抑的和愤怒(www.ibxx.com)了。郭铮不由得紧走了两步。路边一扇门突然打开。一个醉醺醺的酒鬼冲了出來。一头撞上郭铮。后面紧跟着传來的骂声:“狗东西。攒够了铜板再來上老娘的床吧。”

看起來这是一起简单的劳资纠纷。嫖客沒有钱还想爽一把。郭铮厌恶的将那个酒鬼从身边推开。酒鬼醉眼惺忪的嘟哝了一句什么。然后摇摇晃晃的走了。

郭铮下意识的捏捏怀里。皮鞭、蜡烛、最主要还是银子。硬邦邦的三项东西还在。他放下心來。快步走到一所熟悉的房子前。轻轻敲敲门。用刻意压低的嗓音说道:“如花。我來了。”

如花是一个半掩门的土娼。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昔日也曾经在秦淮河畔办红不黑过。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人老珠黄的悲惨命运也随之而來。年轻时候沒有钱赎身从良。也沒有恩主愿意买自己做小。又沒有那个本事做老鸨。老了只能退出工作的一线。到这土娼云集的地方做一个半掩门。好歹能糊弄几个铜板维持生活。

如花很可怜。她年老色衰。无儿无女。枯瘦的身材也不被那些健硕的码头工人所认可。他们喜欢的是粗大的腰身。面口袋一样的。所以尽管如花用廉价的脂粉涂满了脸上的沟壑。用桂花油涂满了头发。用甜腻的嗓音和献媚的姿态來拉客。可是依然凑不够每天的米钱。更别说养老送终的棺材本了。

但如花又是幸运的。因为她遇到了一位奇怪的客人。这位客人穿着打扮象个苦力。说话做事却像个读过书的斯文人。但是进入正題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粗暴野蛮。他不象那样工人一样扒了衣服干完了事。而是变换各种花样來折磨如花。比如把她捆起來鞭打。比如拿一根燃烧的蜡烛将红色的蜡油滴的如花满身都是。如果不是看见每次的嫖资高达十两银子的份上。如花还真不敢接这桩生意。

银子的力量是无穷的。所以如花不但忍了这个变态狂魔的折磨。在内心深处还有些盼他常來。只是终究有些害怕。所以请了自己的一个老相好來保护。老相好名叫张狗。以前是妓院的打手。现在也老了。只能靠帮这些半掩门们拉皮条为生。整日顶着个绿色头巾在这条街上晃悠。

郭铮别具特色的敲门立刻让如花知道那位奇特的客人又來了……因为半掩门的规矩是直接进门。掀帘子上床。哪有这么假正经还敲门的。

如花赶忙出來迎客。推开门让进客人的同时。也给蹲在对面屋檐下的张狗使了个眼色。张狗会意。等两人进屋边走过來帮如花把屋檐下的红灯笼摘下來。表示这家已经有客人了。顺便往门口一蹲。监听着里面的动静。听说这个客人很古怪。总喜欢玩些沒听说过的花样。对此张狗并不在意。管他呢。只要给银子干什么都成。都是稀松干瘪的老邦菜了。哪能象秦淮河上那些当红的姐儿一般讲究。这不让碰那不让摸的。

郭铮进屋之后。大马金刀的往床上一坐。然后掏出怀里的皮鞭和蜡烛。对如花低声道:“脱。”

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此处删减13520字。顺便向贾平凹老师致敬)

吴三桂远來是客。刘子光这个当哥哥的为了尽地主之谊。特地把京军中武将请來不少陪吴三桂喝酒。红衫团的老兄弟更是來了好些人。扎木和、李岩等人都到了。大家包了一艘画舫。在秦淮河上一边游览一边饮酒。玩的十分酣畅。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令人迷醉。画舫慢慢的驶向西水关的方向。船上众人毫不在意。依然在推杯换盏的喝着。忽然岸边一声惨叫打破了安宁祥和的气氛。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尖锐的中年妇女的惨叫如同彗星划过夜空。那种分贝极高的声音强烈的刺激着人们的耳膜。“杀人了。快來人啊。”

船上客人中有五城兵马司的都指挥李岩。查缉捕盗正是他的责任。闻声赶忙向刘子光请命。要求将船只靠岸。缉拿凶犯。刘子光自然允诺。

船只刚刚向岸边靠过去……一队巡街士兵就及时出现了。灯笼火把将这一带照的通明。众人纷纷把敬佩的眼光投向李岩。自从李大人执掌兵马司之后。京城治安案件的发案率急剧下降。这和李大人的指挥有方、刘大人的知人善任是分不开的。既然船已经靠过去了。大家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不如顺便看看是什么人敢在这和谐盛世、天子脚下行凶杀人。

由于南城兵马司巡逻队的及时赶到。杀人凶手沒有逃脱。被当场擒住。苦主是个衣衫不整的中老年。正扑在凶手身上撕扯谩骂着。不远处的房门口。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正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看样子还沒死透。

“快去医治那个男子。把妇人拉到一边去。锁上凶徒。”带队的军官有条不紊的下着命令。并不因为一群高级军官的到來而乱了阵脚。直到处理完这些事宜才过來和大人们见礼。

“卑职见过各位大人。扰了大人们的雅兴。真是罪过。”

“无妨。你做得很好。继续吧。”李岩并不打算越级指挥。

巡逻队里有军医。而且还是经历过山东血战的优秀军医。那名受伤男子虽然身上七八处伤口。但是沒有一处是致命的。所以经过军医的紧急包扎止血。那男子如同生命力顽强的小强一样活了过來。

“军爷快抓住那小子。的畜牲嫖娼还不给钱。还把老子伤成这样。我跟他沒完。”张狗到底是当过多年打手的。虽然老了但狠劲还在。此刻躺在地上指着凶犯破口大骂。

那名凶徒被几个士兵按倒在地。嘴啃着泥地说不出话來。这会儿被铁镣锁住手才被拉起來。

“本官是都察院官员微服私访。你们谁敢拿我。”那人刚爬起來就惊天动地的來了这么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