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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境发生的事情,此刻中阴界的蔺重阳等人自然是无从得知,不过,与有着光明前途的厉族相比起来,此时的宙王心情就没那么美妙了。
或者说,自从看到那一剑开始,他的心情就没有美妙过。
即便缎君衡愿意再扶他一把,但双方的差距太过巨大,在等待异境来客的过程之中,心情焦虑的宙王甚至出手拍死几名兵卒,尝试以此解压。
他用自己的行动,充分解释了什么叫暴君,诠释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动作干脆熟练,就连缎君衡都没来得及阻拦。
事实上,此番动作并未使他心平气和,反而更加焦虑了。
并且,这番动作也直接导致,他在缎君衡心中的地位又低了不少,虽然本便没多少地位,也就是中阴界的情况比较特殊,实在离不了这玩意。
“还请王稍安勿躁。”
眼看着剩余的兵卒双股战战,缎君衡不得不再次出言安抚宙王,对方能够不把中阴界子民的生命当回事,他可做不到。
很多时候,缎君衡心中都在想,如果孤城不危当年争气些,中阴界子民的生活是否会不一样。
可惜,人生在世,并没有如果可言,孤城不危的性格,其实也就比孤城不凡强了那么一点。
“缎卿,来者是敌是友尚不知晓,你让孤如何冷静,往大了讲,事关中阴界之旦夕存亡,孤又如何能冷静。”
胸中汹涌的情绪,宙王自己的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不管怎么讲,如今中阴界危矣,危在旦夕的那个危矣。
想他刚继位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手握五大显族,不可一世,现在竟沦落到这般境地。
典籍中记载,外境之人进入中阴界会受到环境影响,难以发挥实力不说,对命格也会产生影响。
之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他之理解,不管对方有没有被压制,这都十分的可怕。
“请王冷静,对方来了。”
话语落,只见远方天宇之中,一道赤虹突破封锁,将漫天红祸强行纵分后,直向祭天台而来。
一息,两息,三息,却见赤虹无视空间,强行越过笼罩王城之结界,再闻儒乐轻响:
“苍生多磨难,举目尽黑暗,且将儒风暖物寒;改天玄,易法制,独撑光明耀宇寰。”
清朗诗声中,赫见剑光铺道,三道不世身影自天而降,落在祭天台上。
“不知三位拜访我界,目的为何?”
最终,宙王还是硬着头皮,拿出身为一境之主的气魄,与来人交涉。
“此番冒昧拜访,是有几件要事,需与贵界相商,岂料中途出现变数。
方才之事,乃是我等出于自保,还望理解。”
轻言澹语,伴随冷眼一睨,使得双方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理解,理解,诸位远道而来,对我境情况不了解很正常。”
虽然心中慌的要死,但宙王依旧摆出一副极为大度的模样。
多少的宏图霸业,多少的雄心壮志,当他看到对面那人之时,险些被吓得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