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历南摸裤兜,试图拿手机付款,发现手机不在,转身对迟莞说,“手机可能落殡仪馆了,你来付钱。”
迟莞走上去,“我来吧。”
然后把手机拿出来,问那前台,“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那姑娘还笑呵呵地盯着顾历南,手指着大理石台面上的二维码,“扫那个就可以了。”
迟莞扫码付款,拿了房卡,然后对顾历南说,“你现在要过去,还是到上面坐会儿?”
顾历南看那前台有点不正常,收回目光又牵住迟莞的手,“跟你上去吧。”
进了电梯,顾历南说,“现在的女生是不是都这么不矜持?”
迟莞知道他在说那个前台,“何止女生,男生见了漂亮的女孩儿不也挪不开眼吗?”
顾历南皱着眉没开腔。
到了四楼,从电梯出来,走在走廊上,顾历南突然说,“以后离那些不太正经的男生远一点。”
“我怎么知道谁正经,谁不正经?”
“单身的,少接触。”
“……”
迟莞刷开开门,插卡开灯,一边暗暗地对这个男人无语。
顾历南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四下观察,“条件的确不怎么好。”
迟莞坐下来,“我觉得挺好了。顾先生你不能拿你住总统套房的标准来要求这山里的一间普通招待所。”
男人偏着脑袋看她。
迟莞也歪着脑袋注视着他,并笑着说,“你看这地方这么冷,能让我有个栖身之所我就得谢天谢地了是不是?”
他终于点头,算是被她说服了。
之后他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双腿舒展地伸开,有好一会儿处于极度安静状态。
迟莞知道他一天忙前忙后累坏了,也没打扰他,而是去洗手间洗手,再从自己包里拿了一包洁面巾出来,沾了热水,出去给他擦脸。
“舒服吗?”迟莞跪在他身侧。
“嗯。”
男人单手扣着她的腰,没睁眼,很是享受的样子。
迟莞笑着又去换了张洁面巾,沾水出来给他擦手,一边说,“还是家里好。”
他睁眼,“谁家?”
知道他故意的,迟莞叹气,“咱们家。”
他眉眼弯弯的,“谁?”
迟莞瞪他,“你,我,我们俩的家!”
说完就去洗手间洗漱了,懒得理他,简直太讨厌了。
……
深夜,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停在殡仪馆大门外。
身着貂皮大衣的贵妇踩着大红色高跟鞋扭着腰走到追悼会会场门外,看门关着,而且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她有些纳闷。
“那些人都死哪去了!”
洪世莲推开门进去,迎面而来就是顾国振的遗像。
她看着那副画像冷冷笑了两声,快步上前,“你这个死老头,终于翘辫子了吧!知道我等这天等多久了吗?”
“你早该死了!你跟你那没用的儿子一样该死!”她说的是顾亚凯。
“说起来我这么些年跟着他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事业上没本事就算了,在床上还从来没让我满意过!”
“你们家那园丁不错啊,上过一次就想二次,哈哈,你这死老头,跟你说这些干嘛!”
洪世莲在冰棺面前来回踱步,一边自言自语,“说起来你那个孙子才是人间极品……我上过那么多男人,身体上满足了,心里也不满足,为什么,因为我总想着什么时候能上一上你那宝贝孙子。”
“哎,可惜了,我看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她走到沙发跟前,站了站,然后坐下。
刚坐下去就觉得被什么东西磕着屁股,手伸下去一摸,原来是个手机。
仔细一看,私人订制的,还有顾历南名字的缩写字母,不由得哈哈大笑,“哦哟,你孙子没走啊?”
霎时整个人就变得亢奋起来,眼睛四处瞟,终于在不远处一个柜子上看见一个保温杯。
她走过去,将那杯子拿在手里掂了掂,又把杯底翻过来和手机一样,这杯子也是定制的,也有名字缩写字母。
手里握着顾历南的东西都能让她兴奋,身上的毛孔像是全都打开了似的,她眼睛都是红的。
她做梦都想睡他。
每次家里的聚会,和他一张桌子吃饭,在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她目光里都是他的影子。
洪世莲嘴角勾起邪恶的一抹笑,喃喃低语,“顾历南,老天爷都在帮我呢。”
她包里有药。
她经常用药强上一些年轻英俊的男子,她真的没有想到,总有一天,这药会用在顾历南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