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哼哼:“这是你的报应,你罪有应得!”
顾历南起身,眯眼点了根烟,然后喊许征,“报警吧。”
一个小时后,顾历南,迟莞,许征,以及司机四人,两辆私家车,一辆警车,全都开去了警局。
案情一目了然,只是一些细节性的东西还得继续调查。和负责的警察交接好所有事情之后,顾历南等人离开。
从警局出来,看气氛诡异,许征把车留给顾历南后自己打车回去了。
顾历南给殡仪馆工作人员打了电话,让那边安排人守着,然后驱车回家。
一路上,他不说话,迟莞也不敢乱开腔,怕说错了什么,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刺激到了他。
由始至终顾历南都是目视前方认真开车,只是表情颇为凝重。
迟莞不知道他是在想洪世莲害死爷爷的事,还是在想他被洪世莲侵犯的事……
到了家,他去停车,迟莞在屋门口等他。
等他过来,迟莞主动拉起他的手。
上楼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你是不是真觉得我被她那个了?”
迟莞猛地抬头,心想他肯定很难受,很尴尬,很恶心很反胃,赶紧说,“没有啊,我没想这个啊。”
他笑了一下,“没有的事。”
迟莞不明白他这话具体是什么意思,这种事情她也不想往深了去想,心想万一真那什么了,都发生了的事情也没办法改变,只能安慰自己,他是受害者,得照顾好他的情绪。
回到房间,顾历南脱衣服去洗澡,迟莞就坐在床沿等他。
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今晚上真够折腾的。
她活动活动了酸疼的肩背,觉得好困好困,又不想自己先睡,要等他出来。
可今天他洗澡洗得格外久,进去了半个小时还没出来。
迟莞心里叹气,他肯定觉得自己被玷污了,不干净了,想把自己洗干净。
过了一阵,顾历南穿着睡衣擦着头出来,看迟莞一脸无辜地望着自己,原本想着爷爷死那么惨心情很沉痛,又想到她内心戏充足地以为自己被洪世莲糟蹋了,一时没忍住就笑了。
“真的没有。”他叹气,坐在她旁边。
迟莞看着他,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想了想,拉住他的手,“其实没什么的,许征说,就当是被狗咬了。”
他皱眉,将她的手甩开,耳根子都是红的,“他才被狗咬!”
看他这样子,迟莞缓缓松了口气,“真没有啊?”
他仰头呼了口气,娓娓道来,“她拿水浇醒我的时候,除了浑身无力,整个人还是比较清醒的。没有立马挣扎,是因为知道除了她还有个司机,她一喊,我肯定被制服。”
换做平时,以他的伸手,多来几个这种牛高马大的司机都不带害怕的,关键是今晚他被她下了药,除了没力气,眼睛都是花的。
“意识不清的时候,恍恍惚惚听她说爷爷是她害死的,我就想稳住她,录音,保留证据。”
说话间,他已经低垂了眼睑,迟莞能从他的表情看出他的悲伤,静静地坐了好一阵,她将他抱住。
“没事了。”
她安抚他,“爷爷在天之灵,一定会得到安息,洪世莲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顾历南猛地抱紧了她,他什么话都没说,迟莞只是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暖流自她颈脖蜿蜒而下。他在哭。
她的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脊,嘴里喃喃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这样的夜晚,有她在他的身边,真好。
迟莞抱着顾历南,两个人睡了三个小时。
六点半起床,囫囵吃了个早餐,两人又赶往殡仪馆去了。
许征知道昨晚他俩没睡好,所以已经先过去了,顾历南和迟莞赶到时,许征在和工作人员说事情,顾嫣然两眼无神地坐在那里打哈欠。
迟莞走过去拍拍顾嫣然肩膀,顾嫣然站起来,“嫂子。”
看了一眼旁边跟许征站在一起的面无表情的顾历南,小声问迟莞:“我听许征说,那什么,那个……嗯?真的假的?”
迟莞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说道,“没有,是洪世莲故意说来恶心人的。”
顾嫣然拍拍胸口,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想她大堂哥那么清高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要是被老女人侵犯了,还不得去自杀啊。
没过多久,顾亚琛和顾亚元两兄弟也都过来了。
陆陆续续的,顾家至亲也都到了。
昨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不适合在今天说,顾历南吩咐了许征和顾嫣然,今天要做的,就是把爷爷的丧事处理周全,其他的以后再说。
约莫八点钟,顾维澈终于出现在殡仪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