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借着给吴锦悦过生日，迟莞喝多了。

心里有事，好的怀的，开心的抑郁的，全都累积到一起了。

九点钟的时候，顾历南打电话来，问迟莞什么时候回家。

避免尴尬，纪仲曦在顾历南到来之前就离开了，吴锦悦送他去地下停车场拿车。

“纪哥哥你真有，真有定力，怎么劝都，不喝一滴酒。”

吴锦悦按电梯，歪着脑袋，脸红红的，呼吸间满是酒气。

“开车不喝酒这是基本原则。”

出了电梯，纪仲曦止步，“好了你回吧，不送了。”

吴锦悦撅噘嘴，“我看你上车。”

男人轻扯唇角，开玩笑的，“你这个地主之谊倒是尽到了。”

“当然了，这叫礼貌。”

吴锦悦这会儿酒精上头，智商就开始开小差了，“哈哈，纪哥哥，应该更喜欢有礼貌的女生……对吧？”

纪仲曦走着路，也没往多了想，只觉得她这话好莫名其妙。

纪仲曦按车钥匙，车灯亮了。

“开路虎的男人很有男人味，纪哥哥你也，很有男人味。”

“……”

在车前站住，纪仲曦很诧异地看着她，心想这家伙喝多了话怎么这么多。

拉开车门上车，坐稳，要关车门发现拉不动。

纪仲曦皱眉，看着双手紧紧抠住车门的吴锦悦，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在撒酒疯？”

吴锦悦咯咯直笑，然后点头。

再然后，她爬到车上去，坐在了副驾上。

纪仲曦手肘支在方向盘上，撑着脑袋，面无表情看着她。

接下来。

“纪哥哥，我们部门，那些，女的，暗恋你，嗝”

“……”

纪仲曦捏了捏眉心。

打了个酒隔，吴锦悦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太无耻了！她们，真的太无耻了。”

“为什么无耻？”纪仲曦困极，都打哈欠了。

“纪哥哥是，任何人都可以，可以喜欢的吗？嗯？”她很严肃。

“为什么不可以？”他忍着笑。

“当然，不可以。嗝”

“……”

“反正就是，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吴锦悦竖起一根手指在眼前，定了定神，眯了眯眼，然后拿开手指，在纪仲曦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凑到他跟前，“纪哥哥，神圣，不可侵犯！”

“……”

纪仲曦抹了把脸，沉了沉气，然后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回副驾上，“老实点坐好，一会儿送你上去。”

所以她这个样子，送他下来有何意义！

半个小时后，纪仲曦确定顾历南接走了迟莞，这才把吴锦悦送回了楼上。

就在当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戴倩雯在浴室的洗手台前，一点一点切掉迟莞送给她的眼影，然后冷笑着，将那根完全没用过的口红摁在镜子上，狠狠地，将她它摁断。

镜子里清瘦苍白的，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阳光开朗的女孩，现在的戴倩雯，满心仇恨，对郭杰的，对这个世界的，同样，也有对迟莞的。

……

顾历南从公寓接了半醉的迟莞回去，一路上迟莞就没消停过。

话特别多，看样子也是特别高兴，跟戴倩雯和好了，再也不用纠结要不要主动去找人家。

顾历南对她这些行为表示难以理解，朋友有得做就做，没得做就算了，顺其自然就好，她能在这些事情上花心思，还不如想想如何讨好他取悦他。

到家后，顾历南给迟莞放水，然后叫她进去洗澡。

迟莞不至于完全醉了，意识清醒，还能自理，就是酒后傻乎乎的一直在笑，搞得男人也忍不住笑。

“这么高兴？”

把她的睡衣拿给她，顾历南忍不住问一句。

迟莞双眼微醺和他对视，良久，摇摇晃晃站起来，“高兴，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说完就去了浴室，关门洗澡。

顾历南在外面等她，给自己点了根烟，过了一阵里头传来迟莞的声音，“你要不要，进来跟我一起洗？”

“……”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邀请，这让男人既意外，又几分欣喜。灭掉烟，推门进去。

半个小时后，顾历南将裹着浴巾的迟莞从浴室里抱出来放在床上，给她换上睡衣，盖上了被子。

就只是洗澡而已，她醉成那样，他也不想碰她。

睡觉的时候迟莞凑过来，整个人靠在他怀里，男人阖着眼睛，习惯性伸长了手臂圈住她。

“你介不介意，我带朋友回家来？”对着他的脖子呵气，呼吸灼热。

“不介意。”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