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皇帝年纪其实不小,已二十有一,只是一直被困在这深宫里,被曹丞相当成顽儿来养,除去政治诉求,其他有求必应,心思单纯,没什么城府。
此时见司马防进来,眼中全是迫不及待的兴味儿。
又或许,他自己也知晓自己如今状况,装出这单纯模样来哄曹徳开心也说不定。
但对曹徳和司马防来说,皇帝装不装都没区别,反正只是个吉祥物罢了。
曹徳无奈的看了求赎罪的司马防一眼,见宫人拿来矮凳,示意他快快坐下,莫要同他装腔作势。
司马防比曹徳年纪大一点,加上多年共患难的交情,互相之间也没有那么顾忌,司马防便将外面的儒衫脱了,得意的亮出自己从幽州买来的特色服装。
“你堂堂大司马家中还能缺了布?你怎穿得这般模样?”曹徳吃惊问道。
在他看来,司马防这一身看起来就像是把内衣外穿,还只穿了内衣在外溜达。
司马防看着曹徳身上那厚重的华服好笑道:“丞相何故笑我,今日外头那样大的太阳,我还觉得你穿太多热得慌呢!”
说罢,把衣袖往前一递,“丞相看我这衣裳,麻布做的,却细腻柔软还透气,眼下炎炎夏日就要到了,我在屋内如此穿着,可舒坦了。”
赵恒好奇的凑了上来,把司马防身上的衣裳摸了摸,惊奇道:
“原来这就是麻衣,朕头回见。”
司马防也懒得跟他解释徐州百姓穿的麻衣和自己身上的不同,只对一脸惊讶的曹徳说:
“丞相,这是幽州那边的穿着,他们节省布料,做出这种便衣,穿起来很方便,也不繁琐。”
说着,又把自己的裤头亮了一下,“瞧,就是这样的搭扣,木头做的,亦可用金银玉石来做,不过珍宝放这便衣上倒是不相配了,还是木头搭扣比较自然。”
曹徳惊奇的打量着司马防这从头到脚的一身,他刚刚倒是没发觉,这老伙计居然穿了一整套的便衣在厚重的儒衫下。
司马防让宫人把自己带来的便衣送上,皇帝赵恒新奇不已,唤来宫人,就要下去换上试试。
不过稀奇的衣服已经激不起曹徳这种老谋深算的人的兴趣,见到赵恒同宫人下去换衣裳,便追问司马防求药的事情办得怎样。
这件事司马防是一点都不想重提的,他还在想怎么委婉说起,没想到曹徳就先急切的问起来了。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曹徳被这头疼之症折磨多年,现在又比从前更严重,自然想尽快解决。
司马防轻咳两声,这才站起身,抱歉的冲曹徳深深一拜。
“让丞相失望了,药并没有求到。”
“不过......”眼见曹徳目露失望之色,司马防忙又补充:
“徐家军中的医者也说,华佗提出的开颅之法其实不是假的,医家确实有这种医治之法,只是太过匪夷所思,所有知道的人很少。”
曹徳心头一震,那他岂不是错杀了华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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