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呦呦浓密如扇的睫毛剧烈一颤,明眸里露出诧异和不敢置信。
“他的亲妹妹很多年就去世了。”许嘉鹿下颚抵在胳膊上,凤眸里的光明暗交杂,“墨织云不过是承载他对亲妹妹情感的一个容器。”
即便墨织云真出什么事,对于墨深白的打击也没有那么大。
许呦呦心里莫名划过一丝不舒服,“哥,别这样说。”
不要这样说大白,他不是那样的人。
许嘉鹿知道她心地善良,不愿意相信人性之中的恶,也不想多评价墨深白,免得她觉得自己是在挑拨离间。
“不管怎么样,以后做什么事前先想想爸妈,想想我,再不行你想想墨老狗,你要是出什么事,你觉得他能好过?”
虽然很生气在她的心里比不上墨老狗,但要是能让她三思而后行,比不上就比不上吧。
他只在乎许呦呦好不好,其他都不计较了。
许呦呦垂下眼帘,道歉:“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
墨深白被裴川叫出来,是因为墨织云的手术结束了。
乘电梯上楼就看到站在手术室门口站着的男人。
墨深白眸色一沉,扯下领带,又将外套脱下丢给裴川,步若流星的走向手术室门口,边解开衣袖的扣子。
陆鹤云听到脚步声,掀起眼帘看过来时,墨深白已经狠狠一拳头挥过来。
他猝不及防挨了一拳,跌撞在墙壁上,没有还手。
墨深白面色阴冷,薄唇溢出冰冷的字眼:“滚!”
陆鹤云抹了下嘴角的血迹,垂着眼睫低声道:“我想看看她。”
“你没资格。”墨深白声音峻冷,黑眸扫向他时带着身居高位的审视和不屑。
他并不是瞧不起陆鹤云的出身,只是不屑陆鹤云利用墨织云的手段。
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利用女人上位。
陆鹤云低着头没有辩解什么,站在手术室门口不肯走。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视线对上墨深白多了几分客气,“墨总。”
“织云怎么样?”墨深白问。
“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医生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陆鹤云到底年轻沉不住气,急忙追问。
“她的腿受到严重创伤,以后怕是不能再站起来了。”医生语气惋惜,毕竟才十几岁大的姑娘,以后都要坐轮椅了。
墨深白脸色阴郁,紧抿着唇瓣没说话,放在身后的手收紧成拳。
陆鹤云瞳孔一震,清秀的五官上满载着不敢置信,“不可能,一定有办法的,医生你一定有办法治好她的腿是不是!”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和墨深白交代了下术后的情况便离开了。
陆鹤云呆站在原地,低垂的眼睫遮挡住眸底那一抹悲凉色彩,整个人像是被霜打后的植物,没有了生机。
墨深白连个眼风都没给他,冷声吩咐裴川,“我不想织云再看到这个人,他要是不走,就打断他的腿再扔出去。”
织云的腿废了,他凭什么还好好的?
陆鹤云紧咬着牙关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