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更没提过浅月吧。”墨清欢又问。
浅月?
许呦呦还是摇头。
“他曾经有一个妹妹,叫墨浅月。”墨清欢提及墨浅月,眼底的光暗淡了许多,卷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青影。
“三岁那年从三楼窗户摔下去没了,从那以后白樱就变成了一个神经病,她一直说是深白把浅月推下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好好的一个家被她闹得鸡犬不留。”
许呦呦皱眉,小脸上满是不解,“她为什么会觉得是大白推的?”
墨清欢抬眸扫了她一眼,红唇轻启,白雾伴随着温凉的嗓音缭绕,“当时楼上只有深白。”
许呦呦瞬间没有了食欲,紧紧攥着筷子,垂着眸子道:“所以她就离婚,不要大白了?”
“呵。”墨清欢冷笑一声,轻嗤道:“要真只是这样就好了。”
许呦呦抬起头,诧异的看着她,“她还做了什么?”
“当时我哥忙着公司的事,无暇分心照顾家里,白樱那个贱人趁我哥不在,对深白非打即骂,拿烟头烫他,把他关地窖里不给他饭吃不给他水喝,大冬天罚他在水池里站着,不准他上来。”
“要不是深白被冻晕了,佣人看不下去把他送进医院,我哥还不知道深白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许呦呦黑白分明的瞳仁不断扩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白樱怎么能这样对大白?
“我哥跟她大吵一架,她保证以后不会再伤害深白了,我哥选择再相信她一次……”
墨清欢眸底的光越发冷冽,连烟雾都遮挡不了。
“但狗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她变本加厉的虐待深白,为了不在深白身上留下明显的伤疤,她用针扎深白的手臂,小腿,打深白的头……”
“他曾经有恐女症,你知道吧?就是白樱的杰作,好好的一个孩子差点被她折磨成疯子。”
许呦呦的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难受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眶红红的,纤细浓密的睫毛剧烈的颤抖。
“后来我哥还是发现了深白的不对劲,知道白樱干的那些好事,不准她再接近深白,谁知道那个荡妇还没离婚就跟傅东升勾搭上了,还怀了孩子……”
“我哥要面子,也不能对一个孕妇动手。”墨清欢嗤笑,“我看不过去就把她打进医院,差点流产!早知道她这么多年死性不改,当年我就应该直接打死她,现在也该出来了。”
指尖轻弹,灰烬簌簌往下落,犹如墨深白那些沉重的往事,被提及时早已只剩下时间的灰。
谁也不知道当年还是孩子的墨深白都经历了什么,更不会有人知道,这些年他的心里有多少的伤疤,有没有愈合,亦或者一直在流着血。
墨清欢将烟蒂碾灭在干净的盘子里,看向眼睛已经红成兔子的许呦呦,“跟你说这些,一是知道那闷葫芦肯定不会告诉你,但你是他的妻子,有必要知道他的过去;二来也是想让你知道以后遇到那个女人用不着客气,她不是什么好人,更不配你把她当婆婆尊重!”
许呦呦低着头没说话,在眼底氤氲的雾气终究凝聚成珠,一颗颗掉下来,落在了碗里。
她抬起手撑着自己的额角,企图想要挡住她的视线,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哭。
可是一想到墨深白经历的那些事,眼泪就像是坏掉的水龙头,怎么都止不住。
单薄的肩膀剧烈的颤抖,哭得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