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是在可怜自己,还是在可怜别人。
叶慈捏捏他的脸颊,又印上一个吻,“我就是去隔壁喝喝茶打打牌赏赏花,松弛松弛。用过酒席我就回来。你呢,就安心在衙门里面当差。”
“本王会盯着老大,他要是提前回府,本王一定赶来救你。本王一直觉着他对你心怀不轨,你一定要警惕。”
“我知道!我听黄公公说,吴王府的采买最近换了人。”
“怎么回事?”一听有八卦,刘珩特别来劲头。
“据说是之前的采买贪墨过多,吴王妃做主,王府整顿,查了不少钱财出来。吴王妃也趁机小发了一笔。这回换上的采买,是吴王妃的陪房。”
“莫非吴王府没钱了?”
“那么大个王府,再怎么缺钱也不至于养不起人。恐怕还是吴王妃最近受了损失,要从下人手里头找补回来。”
“难不成盐商那边,吴王妃也投了钱。”
叶慈点点头又摇摇头,“这种事情说不准。听说盐丁抗税,还死了人。”
“死人怕什么。绣衣卫巴不得死了人,死了人他们才好大开杀戒。我没想到袁友仁的办法竟然是让盐商补税,包括市面上的私盐也算在盐商头上。”
叶慈嗤笑一声,“谁不知道那帮盐商最擅长将官盐私卖。市面上九成九的私盐,都是从盐商手里头漏出来的。袁友仁要他们补多少税。”
“从元康元年到今年的税,一共十八年,初步估算不下千万两。”
哇!
叶慈惊呼了一下,“补税上千万两,这是要了盐商半条命啊。难怪要拼命了。”
“因为出了人命,从地方到朝堂都在弹劾绣衣卫还有袁友仁。所有的弹劾奏章,父皇全都留中不发,完全是要力保袁友仁的态度。”
叶慈嘀咕道:“换做我是皇帝,我也要力保袁友仁。真要让他一口气收回上千万两税银,陛下只会越来越信任他,重用他。只要没到卸磨杀驴的那一天,袁友仁迟早会权倾朝野,成为名副其实的权臣。届时,内阁在他面前都要伏低做小。你做好准备吧,后面我们的日子难熬了。”
“你是说袁昭仪?”
“一旦袁昭仪生下皇子,袁友仁要干的事情就是为小皇子攒本钱。你们这些成年皇子,转眼都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看来搪瓷产业只能继续退后。”
叶慈也只能叹气。
现实情况决定了双方立场对立,基本上很难会有合作共赢的可能。除非一方放弃争夺那个位置。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今儿是一套绿宝石头面首饰,衬得皮肤特别白嫩。
刘珩特别稀罕她盛装打扮的样子,都不舍得让她出门。
眼看时辰不早了,叶慈赶忙将男人推出去,催促他去衙门当差。
“你是王爷,要给大家做表率。整天迟到早退像话吗?”
“就因为本王是王爷,准时到衙门才不像话。你根本就不懂。”
叶慈:“……”
她就站在原地盯着他看,用眼神询问:到底走不走?
刘珩败下阵来,“走走走,本王现在就走。走之前,让本王多看两眼。”
又闹腾了一阵子,总算将男人打发走了。
算着时间,叶慈也乘坐马车,带上丫鬟和护卫,前往隔壁的隔壁吴王府赴宴。
吴王妃邀请的都是相熟的女眷,主要集中在皇亲国戚。亲戚之间小聚,不妨事。
叶慈很高兴,因为她在宴席上看见了田娉婷,对方也是今日的宾客之一。
“田姑娘,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见过定王妃。”
“别别别,你这样我是没法和你玩耍了。”
田娉婷抿唇一笑,“你添妆的时候,我人没去,你会生气吗?”
“你不提我都忘了,长公主身体可好?”
叶慈添妆那会,正遇上南康长公主生病,田娉婷要留在家中伺候汤药。
“托你的福,母亲身体已经大好了。你会生气吗?”
“当然不会。京城现在是什么局面,大家都清楚。也是为难大家了,我的婚期正好赶上了最紧张的时候。”
“你没生气就好。瞧你的模样,你和定王相处一定很好。可喜可贺!”
叶慈抿唇一笑,“王爷他很好。”
“眉眼弯弯,果然是婚姻幸福的样子。”田娉婷打趣道。
叶慈有些好奇,田娉婷比她好要大一些,却没有婚配。有些意外。不过想想田家的遭遇,也在情理之中。
“娉婷心情不错,莫非是有什么好事?可否分享一二?”
“对我来说的确是好事。我父亲和兄长,有望放出来。”
“当真?!那真要恭喜你。怎么这么突然,难道是行宫那边……”
“嘘……如今有了更多的肥羊被抓进诏狱,我父兄越发显得无足轻重。毕竟,比起豪富的盐商,我们田家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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