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谬赞!我的确是不吃亏,只喜欢吃米面。”叶慈不轻不重怼了一句。
刘珩也附和道:“本王也喜欢吃米面。大哥有意见?”
“当然没有。”吴王刘璞冷哼一声,“三弟胜券在握,心情一定很好吧!”
“大哥莫要胡说。父皇过世,我心中只有哀伤!”
“是是是,你是大孝子,我们都是大孝子!”吴王刘璞眼神轻蔑,又狠狠瞪了眼叶慈,这才离开。
“老大就是欠教训!”刘珩吐槽了一句,“仗着老大的身份,以为无所不能。”
“少说两句!”叶慈劝道:“快回去吧,又到了哭灵的时间。”
两人急匆匆赶回灵堂,时间掐得刚刚好。
吴王妃孙氏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叶家老太太找你。你去哪呢,一直没见到你。”
叶慈道了一声谢,“出去透个气。叶家找就找吧,早就没关系了。”
“打断骨头连着筋,血脉关系可不是那么容易断绝的。”吴王妃孙氏貌似好心提醒了一句。
叶慈心头了然,“总有断绝的一天。”
吴王妃孙氏暗自嗤笑一声,说得容易,以后就知道厉害。
……
建章宫这一头,同灵堂相比,又是另外一种气氛。
热烈!
非常的热烈!
朝臣们各自划定阵营,争论得十分激烈。
还是老问题,立嫡立长。
支持刘珩的人,理由很明确,刘珩是嫡子,按照祖宗家法,就该册立他为新皇。
支持刘璞的人则说,刘珩几年前就已经就藩,按照祖制,就藩的亲王没资格参与皇储竞争。理应让长子刘璞继承皇位。而且,元康帝活着的时候,也是这个意思。
“一听这话我就不乐意了!早几年,陛下对吴王的确很满意,也透露过立他为储君的想法。可是征讨戎狄之后,吴王早就失了陛下的宠爱。陛下不止一次,表露出对吴王的不满。一个遭到陛下厌弃的皇子,如何继承皇位。”
“若说厌弃,我看定王才是真正被厌弃的那个人。”
“休要再提陛下的喜好!陛下薨逝,不曾立下传位诏书,眼下是商量尽早确定新皇人选,不是掀旧账的时候。”温首辅今儿一再展露自己的威严。
过去,他是和稀泥首辅。
而今,他是砥定乾坤的首辅,为了江山社稷,他也不能继续和稀泥。
“不如就按照老办法,匿名投票。各自将支持的皇子名号写在纸条上。超过半数者,就是皇位继承人。”次辅崔大人提议。
“超过半数,这个要求就很不合理。应该是谁得票多,谁继承皇位。”
转眼间,朝臣们就如何投票,如何防止作弊,如何防止拉帮结派暗中耍小手段争论起来。
一群天下间少有的聪明人,能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作弊手段,各种眼花缭乱的组合方式,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张皇后抿唇一笑,悄声对身边的薛贵妃说道:“贵妃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吧!瞧瞧,他们争论得多激烈,一个个面红耳赤。”
“皇后不管管?”薛贵妃的位置本就比张皇后矮了一截,她必须抬起头才能看见对方的脸。
张皇后反问道:“本宫为什么要管。朝臣们在商量国家大事,本宫只需要听着,然后谁有理支持谁。”
“在皇后心目中,想来一定是支持定王的人更有道理。”
“难道不是吗?定王是嫡子,立嫡立长,这可是祖制,是纲常,更是礼法。想要越过嫡子立长子,除非本宫死!贵妃以为如何?”
薛贵妃脸色微微一变,“皇后娘娘说的话,自然有道理。只是,人心难测,皇后未必能笑到最后。”
嗯!
张皇后连连点头,“贵妃言之有理,谁能笑到最后眼下还说不准。哎,说来说去都怪陛下,老顽固一个,朝臣一直在提醒他早立储君,可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留下一个烂摊子给大家,他自个倒是彻底逍遥痛快去了。”
“听闻吴道长跑了。”薛贵妃突然转移话题,且特别生硬。
张皇后抿了一口茶,“吴道长是聪明人,他是昨儿晚上连夜跑的,金吾卫已经派人抓去了,迟早将他抓回来。显然,昨晚上陛下缺席年三十的宫宴,让他提前猜到了结局。不知贵妃有没有这等本事,能否提前猜到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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