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很认真地说着,
“小鬼,你又不是不认识艾迪叔叔,他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他之前不是一直对你很好吗?怎么会虐待你呢?哪有那么可怕!”
冷寒揉了揉儿子的西瓜头,虽然童言无忌,但小孩子是最敏感的,冷漠说得不无道理,艾迪虽然对她有感觉,但不排除他对她的。
“妈咪,这么说,你真打算嫁给他啦?”
冷漠瞪大了两只乌黑的大眼睛,一副痛苦的样子。
“妈咪……”
冷寒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见从家里又走出一个人,冷寒马上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我的王子需要帮忙吗?”
一个平和的声音,听到他的声音,冷寒总是觉得很平静、很温暖、很安心,跟他在一起,她永远是最安全的。
男人走到了她与冷漠的面前,一把抱起了冷漠,冲他挤了挤眼睛,然后对冷寒说:
“回来了!”
旁人看起来,这无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老公与儿子出门迎接出差归来的老婆,气氛温暖融洽,让人羡慕。
冷寒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浩然哥,你来了!”
这个男人正是钟浩然,把她从韩楚的订婚典礼上带走的钟浩然。
“我们进去吧,我帮你拿行李。apltapgt”
钟浩然一手抱着冷漠,一手拖着行李,向门口走去,冷寒自然地跟在了后面。
冷寒的家是一个二层的独栋楼房,有着美式的田园风格,白色的围墙,翠绿的草坪。
在她进入艾氏不久,艾迪就给她安排了这个家,由于她工作出色,总是能一个人完成几个人的翻译工作,说是公司对她的特别福利。
于是她在这个家生下了冷漠,然后一直尽心尽力地为艾氏工作,直到今天。
进入了客厅,冷寒微微皱眉,随即又无奈地笑了:
“漠漠,你又把家当成游乐场了。”
客厅里,玩具扔得到处都是,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冷漠不客气地做着鬼脸,口中振振有词:
“妈咪,家就是可以放松的地方啊,不然还叫家吗?”
“你总是对的!”
冷寒无奈,儿子人小鬼大,与他讲话,她总是败下阵来,
“安呢?”
安是冷寒请来的菲佣,她不在的时候,她负责照顾家和冷漠。。
“今天是星期楚,正好你回来,我自作主张给她放假了,你不会怪我吧?”
钟浩然微笑着,语气温柔得能把石头融化,冷寒怎么可能会怪他?
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会怪他吧!
“当然不会。apltapgt”
冷寒摇了摇头,然后弯下腰收拾起玩具。
“放着吧,我来。你坐了很久的飞机,先休息一会。”
钟浩然按住了冷寒的手,然后从她的手中拿下了刚刚拾起的玩具,又将她按在了沙发里。
这一切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没有一丝讨好的意味,完全发自于内心,出自于本能。
冷寒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可是今楚,她却突然觉得这样的钟浩然,让她好有负担。
看着钟浩然默默收拾东西的身影,她的心中涌上一丝酸楚。
5年前,他是疼爱她的哥哥,为了寻找她、解救她,他偷偷潜入了韩楚的订婚典礼,趁乱将晕倒的她抱走了。
他利用自己仅有的积蓄,把她和钟伟业、苏丽娟一同带到了美国。
当时她一直深信他就是自己的亲哥哥,相信他、跟着他,才没有再回头去找她的养父冷峰,跟着他离开了伤心地。
直到到了美国,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他才告诉她,他的身世,这样的身世,他也只愿意告诉她。
他说他愿意跟她一同抚养孩子,当孩子的父亲,他不在乎曾经发生过什么,他只在乎他们的未来。
她仍然记得他当时的眼神,真诚中透着紧张,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想把他的心、他的情都通过这股热力传给她。
可是她拒绝了,她一直把他当成哥哥,她的肚子里是韩楚的孩子,而韩楚于钟浩然而言算什么,两人的母亲是仇人,她怎么能让钟浩然替韩楚做这个孩子的父亲?
她不能让事情再复杂了,更不能违背自己的感情,她只能对钟浩然说一声谢谢,然后毅然离开。apltapgt
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钟浩然,钟伟业明明是她的父亲,不是钟浩然的,她却为了自己的感情而自私地离开了,把钟伟业留给了钟浩然。
即使她再恨钟伟业,他也是她的父亲,她觉得自己有些不道德,却不得不这么做。
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的人,又怎么能养活一个精神病人?
离开了钟浩然的庇护,她才知道自己多么弱不禁风,也更怀念起他无私的爱。
但爱情于她而言是奢侈的,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困窘而接受他,那无疑是玷污了他纯洁的爱。
直到她在一家饭店打工时,帮店主解决了语言上的问题,碰巧遇到了来吃饭的艾迪,说起来艾迪算是她的伯乐。
在她当上导游之后,才重新与钟浩然相遇,那时,钟浩然已经创办起自己的中国餐馆,并打算开连锁店。
如今,钟浩然已经是几十家中国餐馆的老板了,他重新拥有了富贵公子的身份,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也多如牛毛,可他却始终如一,他的爱只给她一个人。
然而,他的爱太深、太沉重,冷寒不敢去窥视他的内心,怕自己会被他的爱压得喘不过气。
她一直在逃避,逃避他的感情,她让冷漠叫他舅舅,那意思是,她还是把他当成哥哥。
可他只是微微皱一下眉头,然后欣然接受,于他而言,能与她有这样的交集,总好过她利用各种借口逃避他。
他是舅舅,就算与她走得近些,也成了理所当然,渐渐地,他成了她家里的常客,成了冷漠最好的朋友。
他不敢再向冷寒告白,他怕吓跑她,只要能在她身边照顾她,只要能看到她一个开心的笑容,他就满足了。
他在等待,只求她能在累了、倦了的时候,能想起还有一个他。
他不需要她奔波,只求她能站在原地,回过头,一定会看到他,向她奔去。
他无微不至、不求回报的付出,就算钢铁也会被熔化,又怎么能不令冷寒感动?
她曾经动摇过,曾经试着将珍珠项链摘掉,可是一整楚,她就像丢了东西似的,不能安心工作,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