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金嬷嬷点头,神情严正,“先寿安郡主和郡马爷去世多年,那时咱们侯爷在康安侯府才多大点儿,走路都走不稳当,如今侯爷虽未成亲,福雅大公主殿下早就将寿安郡主和郡马爷留给侯爷的都交给侯爷自己打理了。严太夫人此等心胸,大公主殿下必然要敬您一盅好茶吃。”
严氏连道不敢当不敢当。她眼角已经瞥到段氏一脸惨白。“但是儿媳这份陪嫁,我管了这么些年,现在也当着大家的面,做一回主。廷岳他娘嫁了我侯府,那就是戚家人,这里面其他的我都不动,都还给廷岳,但是我决定抽出五百亩田地,一样是交给族里做祭田。若是她泉下有知,定然不会计较我老婆子手伸得长,大家也知道,廷岳没娘没得早,现在这孩子,年后刚回来,这走才没多久,就不得不把他分出去,可怜他在多年不在尚京,媳妇如今怀着身孕,出去怕是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唉,这五百亩田地,算是感念这些年族里对廷岳的照顾了。”
族亲们这时心里是一阵狂喜,太夫人分家,侯府虽然家产没多少,但是架不住太夫人手面儿大啊,这一来一去,族里就多了七百亩祭田了。今儿这热闹看得真值当!一时又是吵吵嚷嚷对严氏的感激和赞扬之声。
这时戚义安已经撩了袍角急匆匆进来,手上也是一份一样泛黄陈旧的册子,“母亲,这是我这里的一份。”
金嬷嬷嘴角一勾,站起身来说道,“到底是女子陪嫁私产,不比侯府公中财产,不若这两份册子交由我这个外人来查对吧,各位老爷意下如何?”
刚刚金嬷嬷口口声声郡主郡马爷,又是康安侯爷又是福雅大公主殿下,早把一群需要靠打南山侯府秋风的戚家族人们震慑到了,此时见金嬷嬷落落大方的站起来问他们意见,自然不敢谁乱放个屁的。
严氏一瞧暗自点头,见过大世面的,更会做人,她顺带给族人们一个台阶下,“既然族亲们同意,那就劳烦金嬷嬷了。金嬷嬷您在这儿当我们的面察看,有问题随时问我就行,查验结束,请族亲们看看两份册子上老侯爷的署名,以鉴定是否作伪。”
三两句话一说,族人们刚刚残留的一点儿压迫感就缓解了,立马又觉得被尊重了。
段氏却是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手忙脚乱行个礼说道,“母亲,儿媳有一事不解。若是姐姐在世,莫说廷峤廷屿兄弟俩,就是廷岚姐妹三个,也是要称姐姐一声母亲的。刚刚母亲分公中家产,廷岚与两位庶出小姐一致无二,大爷于廷峤兄弟俩也是平均分,那姐姐这份留下的,怕不是只留给大爷一人吧?姐姐和侯爷夫妻一场,也该有一份给侯爷其他子嗣才对。”
段氏说完也不坐下,也不理会戚义安怒极转白的脸色,直勾勾的盯着严氏,等她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