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白姨娘不知道自己哪里说的不对,仍然是如蜜蜂一样跟在戚廷岍后边儿不停的絮絮叨叨,“哎,大爷回来了你怎么不早点回来,留在那里做什么……小心碍了旁人的眼……”
戚廷岍刚蹋进自己的屋子,一听就忍不住“啪”的一下关上门,把本来准备去端茶进来的丫头们都关在了门外。“我碍了谁的眼了?我也是侯府的二小姐,我哪里就见不得人了不成?”
白姨娘哪里见过女儿这样咄咄逼人过,一下子堵住了话头不知道怎么接应。往常都是只要她稍微言语上吓唬吓唬,渲染一下外面的人从上到下有多坏有多厉害,廷岍就乖乖的听她的了,今儿这样突然一转身就这样牢牢盯着她问,还真是十几年来头一回!
“你问我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祖母留我吃饭,而且是跟廷嵘,大嫂,祖母一桌坐着吃饭。我留在那里做什么?大哥从沥州给我和廷嵘带了料子,让我们留着做衣裳,大嫂说让我们给大哥做双鞋。姨娘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戚廷岍也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太好,姨娘的难处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好好一个大活人,为什么总是被姨娘形容的那般见不得人,那般好似天经地义就该龟缩在荆桐院躲着。
“你……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我拉扯你长大我容易么我……”白姨娘断然没想到如何应付这样的女儿,她下意识的就使出了不知所措下的惯用招数,哭,哭自己的可怜。
然而,爆发,戚廷岍就没打算再如闷雷一样收回去,刚刚周朦胧义正言辞的教训还历历在耳,“你不容易,我也不容易。那是我的父亲,那是我的兄长。我是庶出的没错,可是我也是他们的女儿,妹妹。姨娘你没看到吗?廷嵘现在是什么样子?那我为什么还要跟躲在侯府的老鼠一般见不得人?”
“你除了教我每日每日打洞把自己躲起来,你还教我什么了?你不是问那个小丫头拿了你的银子干什么去了吗?我告诉你,大嫂让婆子把那丫头拖下去打板子去了。”戚廷岍语气渐渐强势起来。
“打……打板子……那是为何?”白姨娘一听被拖下去打板子,哭也忘了哭,愣在当场。
“姨娘你还要问为何?”戚廷岍唇边冷笑。心里的一丝愧疚挣扎不安,好似要冒出头来,好似又想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