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好人不好当,操心的事儿不好管。
心里刚把来自于侯舒岫的这股不自在给压下去,这天傍晚见着回来的早的紫苏从茶水房里给她端着一银碟子的腰果干儿来的时候,周朦胧突然想起一事儿来,“玉娘前几天有没有跟你说,张太太去她家见她母亲的事儿?”从上次刘玉娘来了一趟,接连几天她都琢磨着侯舒岫,差点忘了这茬子了。
“没啊。”紫苏转着大眼睛一脸茫然,“没说。”
“哦。那估计没什么事儿。”周朦胧耸耸肩,按理说刘玉娘这样的小姑娘,若是有什么心事,会跟日常交好的朋友倾诉的,而紫苏则是在尚京目前跟刘玉娘最好的了。
“不过张太太去的事儿奴婢倒是知道的,却不是玉娘告诉奴婢的。”紫苏眨眨眼睛笑得颇为捉狭。
“死丫头!捉弄我呢!”周朦胧一挑眉,伸手就要去挠紫苏痒痒。
“别别别!”紫苏慌忙伸手挡住,她倒不是怕痒,她是怕周朦胧动作大了,“奴婢这就说这就说!”
见紫苏表态,周朦胧这才把手,还颇为神气的昂了下下巴,拉了半个戏腔,“还不快速速道来!”
“……还真不是玉娘提起的,她自己还不知道。是刘夫人前几天来铺子里说与奴婢听的,让奴婢先瞒着玉娘的。”
“嗯?刘夫人告诉你的?还能跟你有关不成?”周朦胧一听,就觉得怕是这事儿跟她想的一样,不是什么好事儿。
“还真跟奴婢有点儿关系。”紫苏勾下嘴角,却是往下撇的。“那张家,不是瞧咱们玉扁斋多了个预定寿桃的生意么……”
听到提起了玉扁斋,周朦胧就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真是个见识短的,媳妇儿没过门,就琢磨上媳妇儿的产业来了。
“张家太太大概是许了旁人什么人情,拿咱玉扁斋寿桃过嘴瘾,话许出去了,大概是怵着玉扁斋还有一半是您做主,倒还没昏头到铺子里指手画脚,就找到刘夫人那里去了……刘夫人自然是不情愿的,所以那就将玉娘支使出来到咱这儿跑一趟避开的,就怕万一谈不妥,玉娘当着面儿,日后到一个屋檐下心里膈应……”
“那刘夫人最后答应没有?”周朦胧心道果然如此,还摆京官儿的谱儿呢,就这张太太那小眉小眼的作态,真是不如刘夫人多矣。
紫苏鼓鼓腮帮子,好似说起来她就有气一样,“答应是没答应,别说这铺子还有一半得大奶奶您说话才算,就算全是刘夫人能做主,她也不想开了这口子,不然以后玉娘嫁过去了,岂不是更让那贪心婆婆予取予求了?……这话可不是奴婢说的,是刘夫人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