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道连忙恭身道,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后院里,贵嫂正在熬药,平儿照顾着弟妹。阎本中站在一旁,小声的劝慰着平儿。
他眼尖,余光就看到庙祝陪着侯岳和侯贵进来,不由的惊喜的叫了起来:“爷爷回来了。”
平儿和几个小的便连忙围了过来,忙不叠的问爷爷好。
“好……好……爷爷好着呢,你们奶奶呢?”侯岳忙问。
“奶奶病了,娘和紫衣在屋里照顾娘呢。”几个小的苦丧着小脸道。
侯岳一听小淘病了,那心里急的不得了,小淘跟他不一样,她的身体一向挺好,没想这回却病倒了。
进了右手的一间厢房,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夜歌正喂着小淘喝药。一边正收拾东西的紫衣看到侯岳进来,也是一脸的惊喜,转脸冲着小淘和夜歌道:“夫人,少夫人,老爷子回来了。”
小淘这阵子总是昏昏沉沉的,自侯君集事发后,小淘和侯岳商量着,就先一步遣散了家里的下人,也算是好聚好散,而侯贵一家,小十八一家也早在武王庙集市里落了户。
等到侯岳被抓,朝廷冲没家产的公文下来,不管是曲园的家产,还是武功县的田庄,全都冲没了,小淘一家就被赶出了曲园,虽然,侯贵和小十八来接,独孤家的朝华也来接,还有虞家的人,甚至褚家和阎家都来接了,可小淘却知,各家有各家的难处,而自己一家却是带罪之身,没道理要去连累别人,于是就谢绝了各家的好意,最后暂住在武王庙里。
而孝宝同学,则每日去打听自家爹爹的情况,又当了几样原来戴在身上的首饰,准备租房子,毕竟不能老住在武王庙啊。
“小淘……”一进屋,侯岳便急步上前,夜歌连忙让了让,然后同紫衣一起退了出去。
侯岳看着躺在床上的小淘,脸色腊黄腊黄的,鬓边的白发原来还不过是几根,可也就几天没见,那白发就如同雨后的小草般,出了一茬又一茬,似乎一下子就老多了。
“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小淘支着身子坐了起来,紧紧的抓着侯岳的手,脸上勉强露出笑容。
“让你受苦了。”侯岳颤着音道。
“这有什么苦啊,比起当年柳城大乱时,好多了,是我自个儿身子骨不争气,却病倒了,只是想着这些年来,咱们辛辛苦苦挣的家业,就这么没了,我这心痛啊。”小淘道。
“你也是的,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就没了吧,想当初咱们还是房奴呢,如今啊,你就放心把身子骨养好,咱们有儿子,有女儿,还有孙子孙女,过了这道坎,说不准就雨过天晴了。”侯岳劝慰道。
小淘点点头,叹道:“我这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只是有些想不开罢了。”
“这有什么想不开的,说到底,如今这情形比真正的历史上好多了,想当初侯君集是满门抄斩,最后皇上看在他多年功绩的份上,也就给他留了一个儿子送终,而侯氏族人全都流放的,而现在,只斩了侯君集一个,其他也就冲没家产,总比流放要好的多了。”侯岳道。
小淘笑了:“你倒是想的开。”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不想的开还怎么过日子啊。”侯岳自嘲的道。
小淘也就释然,又问侯岳:“朝廷放你回来,是不是没事了?”
“怎么没事,听唐大人说这次放我回来,是太子求的情,没有旨意,我是不能出长安城的。”侯岳道。
小淘郁闷了,还想等侯岳回来,一家人一起去虬髯客的地盘找福儿呢,在那里养养珠,也是不错的,没想,如今却要窝在长安城。
两人聊了几句,小淘这阵子身体不好,再加上担心侯岳,所以基本都没怎么睡,这会儿侯岳回来了,便觉心里轻松了不少,这心头事一松,就沉沉的睡去了。
这一觉睡了一个多时辰,出了一身汗,醒来后,洗了个澡,整个人就轻松了,便起了身。
出了屋,听到外间侯岳正同儿子孝宝在说话。
“今天我跑了几家,那几家人听说咱们背着朝廷的罪,都不愿把屋子租给我们。”孝宝同学郁闷的道。
“不租就不租,我这还有一栋屋子,是西直巷的那栋老宅,当年,咱家刚来长安时,还在那里住过呢。”侯岳道。
“怎么,京兆府衙门,还愿把屋子租给我们。”小淘从里面出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衙门当然是不愿租给我们的,但这屋子是太子租下来给我们住的,可由不得衙门愿不愿意。”侯岳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