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烟拿着帕子的手僵了一下，似乎想掩盖什么似的，道：“是啊，现在和明霜院不出来的时候不同了。”

先是欣美这么着急着解释，又有宁雪烟自己的僵硬不自在，宁紫燕眼中闪过喜意：“瞧五妹妹说的，可不就是不一样了吗！看看现在的情形和当初五妹妹自闭在明霜院，当然是完全不同，这爱好变了些，原也是正常，倒是大姐弄错了。”

宁雪烟意似倦怠的点点头，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头靠在自己的手上，微微合上眼眸。

“五妹妹，可是累了？”宁紫燕眼神闪烁了一下，轻声问道？

浅淡的樱唇里轻慢的“唔”了一声，宁雪烟连眼睛都没睁开。

“那五妹妹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下去陪陪祖母，五妹妹如果想要什么吃的，什么用的只管吩咐人过来，我这次过来可带了不少的人，说不得五妹妹会喜欢。”

这一次，宁雪烟连声音也没有一点，只稍稍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宁紫燕眼中闪过一丝森寒，却在欣美转过眼的时候，一笑的脸意，转过身，带着自己的丫环离开侧殿，果然跟自己猜想的一样，她早就觉得奇怪，同一个人怎么可能好生生的变了性子。

从原来的什么也不敢说，胆子怯懦，变成现在的狡猾，精乖，既便是因为明氏的死，受了那么大的刺激，也不可能变的这么大，除非是另外一个原因。

她身后，宁雪烟无声无息的睁开了眼睛，水眸淡冷的看着宁紫燕的背影，唇角一丝嘲讽，手往宁紫燕的背影指了指，欣美无声无息的跟了下去，蓝宁从殿后走出来，依旧随侍在宁雪烟的身边。

“姑娘，靠这里最近的厨房就在这大殿外不远的地方，但是并不做饭食，因为靠着这个大殿，一般人家做道场什么的，需要什么碗筷什么的，都在那里拿的，所谓厨房可以说是厨房用具的杂货间。”

蓝宁方才走过来的时候，己探听的清楚。

“这里的水用的是什么水？”宁雪烟抬眸看了看偏殿上面供奉的佛像，因为是偏殿，佛像并不大，方才欣美的茶水便是从一边的侧门拿进来的。

“这是大厨房那边烧好的水，用水壶装着，送到山上，给香客们用的，据说是寒山寺里的一个井里取的水，水质甘甜，整个寒山寺的水都是在那里取用的，很干净。”之是蓝宁之前跟小沙弥打听的消息。

水是整个寒山寺里绝一的水，水质可以保证，而且这种水源不是想谁动手就能动得了手的，那么就是碗了，这些碗筷，放的这么近，应当就是给香客们用的，特别是这种摆放祭礼的道场，宁雪烟方才己看过，那些果盆也是换过的。

否则这半个月道场做下来，光这个果盆就脏的见不得人。

坐直身子，拿起手边的茶杯看了看，喝了一口茶，忽尔手软了一下，没托住底子，手中的茶杯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哐啷”一声，砸了个四分碎，宁雪烟和蓝宁两个早有防备，只宁雪烟的裙角溅了几滴水。

侧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小沙弥伸头往里看了看，这是大殿上负责打杂的小沙弥，看到蓝宁正蹲下身子来捡茶杯，急忙拉着把扫帚跑过来：“阿弥陀佛，施主，让小僧来吧。”

这是一个胖乎乎，手脚麻利的小沙弥，七，八岁模样，一笑，连两个眼睛都眯了起来。

“不用麻烦小师傅了，我来吧。”蓝宁接过他的大扫帚，笑道。

“那小僧去替施主重新备过茶水过来。”小沙弥是个聪明的，知道眼前这位是护国侯府的五姑娘，而且还在寺里办了大半个月的道场，是寺里的大主顾，见扫帚被蓝宁拿走了，立马勤快的表示要去替宁雪烟重新准备一套茶盏过来。

“小师傅，等下来，你这茶盏是从哪里拿的？”宁雪烟柔声的叫住的小沙弥，看了看地上的茶盏碎片，仿若不在意的笑问道。

小沙弥是个伶俐的，看宁雪烟的目光落在碎落一地的碎片上，眼珠转了转忙道：“施主，这茶盏是从我们的小厨房这边拿的，施主放心，我们这边的厨房的茶盏都是干净的，每天都有人擦拭，施主就放心用吧。”

他看宁雪烟的神色，以为宁雪烟是嫌弃他们的茶盏不干净，急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