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
秦殇走后不一会儿,一个柔和的男声打破安静,即便是在光线极差的条件下,楚潇然仿佛也能感觉到,他嘴角淡淡的笑容。
叶枫,这个男子,无论何时,都是在笑的,楚潇然如是想。
“你觉得,在这种条件下,我还会好到什么程度吗?”楚潇然深呼一口气,淡淡道,比起秦殇,面对叶枫实在叫她轻松不少。
“呵呵,”叶枫闻言,竟不自觉浅笑出声来,“这天牢,便是条件再差一些,恐怕也影响不了你的心吧,我是问,心中,还痛吗?”
心中,还痛吗?
叶枫的话,轻轻敲打在楚潇然的心上,叫她一瞬间有些无言以对,不禁抬起头,瞧着叶枫的眸子,如桃花般迷离。
“痛,怎么会不痛……”半晌后,楚潇然才轻声答道。
“楚潇然,其实,你该知道的,皇上是真心为你好的。”叶枫嘴角一勾,笑着对楚潇然安慰道。
虽然,在楚潇然在天牢关押的这段时间,秦殇并未和叶枫过多提及此事,也只是今天,才命他一同前来,交给他一项任务。
但以叶枫的智慧,秦殇的伎俩能瞒得过太后等人,却瞒不过他,便是没有听秦殇亲自解释,他也能猜到个**不离十。
更何况,秦殇于“血刃”走这一遭,本来便是他在幕后牵着千丝万缕的线,一手操控设计,对于可能的结果,他自然也比别人要更清楚几分。
易邪。当他在叶枫的计算中出现偏差的时候,叶枫便已放弃原本置秦殇于死地地初衷,转而争取取得的利益化。
首先,人人皆道睿王秦歌是下了一手最臭的棋,秦殇归来后,朝中其它势力,便也借此机会蠢蠢欲动。别有用心,图谋不轨——却是一直伺机寻找这样的证据。来扳倒睿王。
然而,此事虽被暂时压下。秦歌却仍旧一直告病在家,便是说是暂时的禁足也不足为过,刻意远离朝堂之上的纷争。
可叶枫知道,这一切皆是秦歌自己希望的,他地能力太过出众。背后又有太后和南宫家势力的支持,待与潇湘儿完婚后,更是会占据萧家一半地势力。
因此,秦歌能保全秦殇的最好办法,便是自己地退出。秦歌太过不争,自己心爱的女子,他不去争,皇位龙椅,他亦主动放弃……只是,对于这种不争,叶枫不屑。
在叶枫的字典中,总是执着于成功二字的,执着到已经渗入到他的骨子里。习惯地不择手段、习惯的隐忍、甚至是习惯的微笑……
他与秦歌。是完全不同的人,却又致命的相似……但这一次。叶枫反而感谢秦歌,叫他渔翁得利。
而对于楚潇然,兴许之于她,诚然秦殇地做法显得有些极端,但叶枫却也能明白,太后的性子,外人兴许不了解,但秦殇必定熟知,甚至极为清楚。
南宫琴,她曾经是怎样仰仗的先帝的宠幸,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子上,秦殇生母的死,在湮没的后宫尘埃中,亦不能不说是,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择手段,论起这一方面的才能,即便是叶枫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丝毫不比他差。
为达目地,誓不罢休,这便是南宫琴,当今地太后,一方面,她一心想将秦殇从皇位上拉下马,另一方面,在万事俱备之前,她却要设一子棋,牵制住秦殇,或者说,把握住秦殇,而这颗棋子,便是南宫嫣然。
因此,楚潇然的出现,是她始料不及地,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更叫太后如芒刺在背的,却是这一次,秦殇对她的态度。
秦殇,一人一马,身着龙袍策马去寻她,这是怎样的概念,南宫琴是过来人,这说明,对于楚潇然的安危,他看的比自己的,仍要重。
而这一次,毕竟是事因楚潇然而起,她虽论不上什么大罪,但也不能脱了所有的干系,明里没什么大难,但暗地中,叶枫心中了然,太后会置她于死地……
后宫之中,太后若是对什么内眷起了绝对的杀机,便会有一千种、甚至一万种方法,叫她死的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