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奕果然不愧是一个帝王之才,容琦看着桌子上的夜光杯,一弯朗月几乎都盛在其中,这杯酒是赵瑜敬她的,赵瑜气愤的时候将酒杯放在了桌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容琦将酒杯拿起来,里面似是漂浮着破碎的花瓣,她举起来抿一口,酒水不如她想象中的辛辣,只是很快让她感觉到了醺然,“我还以为,你会将她收入宫中。”
临奕微微扬起眉毛。
容琦笑,借着向上游走的酒气,“不过即便是那样,也和我没有关系。”她的手指敲打着酒杯,凉风吹在她的脸上,“在你的登基大典上,我已经奉旨休夫。”
临奕看着容琦半晌,慢慢道:“登基大典之后,便是大婚封后。”
容琦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大婚那晚的情景。那晚的情景我一生一世都难以忘怀,”容琦又拿酒壶将杯子倒满。“我本以为我地心那时候已经被盛的满满的。”
临奕沉默了一会儿,才问,“现在呢?”
容琦将酒拿起来喝了大半,然后递到临奕手里,“现在不知不觉变成了这样。所以不论是你还是我,都要重新选择。”
不知道是不是临奕登基当日起的太早,容琦竟然感觉到有些疲惫,睡了整整一天,才恢复体力,她这一睡不要紧把身边的人都急坏了。还好御医再三保证并无大碍。好好休息即可,所有人才算是嘘了一口气。
御医将写好的方子交给药官去配药,然后将看诊的箱子收拾好。刚要退出去,容琦忽然叫住他,“下次写方子的时候,将方子给我看看。”
御医诧异道,“没想到殿下还懂得医术。”
容琦摇头。“我不懂,不过随便看看。”长公主的身体素来强健,从未有过病情反复的情况。她实在觉得只是偶感风寒,这个解释太过牵强。中药方她虽然不会看,但是有些中药地作用她还是了解地。
御医应声退了出去。
容琦也穿鞋下床。扬声道:“瑾秀,我们出去走走。”
瑾秀本是不让容琦走的太远。可对待这丫头,容琦总算是悟出了许心得,便连哄带骗让她只能乖乖就范。
容琦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和瑾秀说话,一边蹭着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到了御书房。
大概是因为楚亦在位的时候,她是御书房地常客,如今虽然世事变迁,可她的身体却留着深刻的记忆。
想到新朝建立诸多事务繁杂,她不便去打扰,本要就这么转身离去,谁知道刚走不远,却被一阵讨论声吸引。
说话是几个武将,一个个风尘仆仆,脸上却未见疲惫之色。显然是受到临奕的召见,等待在御书房外。
容琦看到这些人,那股战场上归来的气息,让她心底猛然之间牵动,于是就立在原地听他们交谈。
“要我说,现在就让我带一万人马追击安贼大军,具体战略我都已经想好了,只需要一年半载就便能为我朝去一后患。”
听到安贼这个词,容琦心里不禁一颤。是他,他们在说关于他地战事,她停下脚步,不就是想从中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么。
想起二少在朝堂时那如同浩瀚波涛般深远的目光,又有谁人能有如此盛气凌人地气势,可现在却被人称为“贼”,容琦的手指不禁攥紧,不止是现在被人如此称呼,不知从此之后历史上要如何写来书写他这个“安贼”。
另一个道:“安定久经沙场,不管是谁面对他都没有必胜地把握,我看他并无针对我朝大举兵马的迹象,这件事应当从长计议。”
先前说话那人冷哼一声,“该不是你曾做他部属,对他尚有几分尊佩吧?他若是能降早就降了,他地部属已经纷纷归顺,他如何单单统领两万精兵不肯来降?他定是贼心未死,想要等待时机再扯反旗。”
那人说到此又冷哼一声,“我曾在尧骑大营见过他,原以为他会成为圣上的劲敌,谁知道他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关键时刻居然敢当朝谋反。”
“人都说他地部属对他忠心耿耿,可他最后带走的兵马还不足我想象的五分之一。带了兵马之后他不直取皇宫,而是逞匹夫之勇和楚辞留下的几路人马纠缠,这倒是给我等杀了一条血路出来,若是旁人不知,还当他是圣上的急先锋迁,那里是藩国虎视眈眈的地方,他去那里干什么?莫非想要和藩王联手瓜分我朝城池?今日我必劝圣上能让我请一万兵马与那安贼速战速决,我定取他人头凯旋归来。”
听到这里,容琦身体猛然一颤,胸口剜心般疼痛,不禁脚下踉跄,弄出了声音。
那些人不禁有所警觉,为首的将军大喊,“是谁?”就要上前来看。
多亏这时候御书房的门打开,一位侍郎走出来道:“圣上传各位将军进去。”
听着那些人的脚步声走进御书房,容琦这才松了口气,要是被人发现她躲在这里偷听,她不知要如何解释。
人走光了,容琦才慢慢从角落里走出来,看着那御书房,她十分想知道临奕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是否会应允让那将军的请求?
容琦在原地徘徊良久,仍旧不愿意离开,她无法揣测临奕会怎么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