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正初大圣。”
戴笑愚亦是拱了拱手。
“参见大圣，您终于是肯来了。”
剧本身份无法查看，戴笑愚倒一点也不在意。
圣阶嘛，总得有些牌面。
他在意的是，对方此行的目的。
天魔降临，神明出手。
但拎任意一个出来，圣阶修士都有必要前来探查一番。
更何况，在自家“庭院”里，还死了个大宗师。
于情于理，陈某早该到了。
戴笑愚不信他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变故。
可这么晚才来，目标，恐怕就不是天魔了。
或许，要落在旺财身上。
陈某先对正要行礼的明杰摆了摆手。
“小明啊，天魔尸身不是你那么处理的，一会儿我来吧。”
也不见他做什么，那挥手间，明杰法身竟直接散去。
巨鼎盖下的那巨蟒尸身，亦不见了踪影。
随后，陈某又瞪了和正道人一眼。
“你们太一观的那些破事，别影响河雒的稳定。”
和正道人低头诺诺。
最后，陈某才将目光再度落到戴笑愚身上。
“戴长老好大的能耐，一来河雒，便惹得这么多麻烦。”
“我欲去虚空处理天魔尸身，戴长老可愿同行？”
大宗师已都是人精，迈入圣阶的大能，又岂是易与之辈。
正初大圣几句话，安抚了明杰，敲打了和正，顺便还利用这番敲打，对戴笑愚施压。
好一番敲山震虎。
戴笑愚笑着拱了拱手。
“正想跟在您身旁长长见识。”
戴笑愚话音刚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戴笑愚只觉周身一轻，好似失去了重力，无往不利的强大元神失去了感应。
身侧空间内，再无灵气，往日平常的呼吸吐纳，也难以为继。
缺氧失力的感觉涌上周身。
突然的变化，让戴笑愚十分不适应。
但好歹到了大宗师境界，闭气保身之术他也会些。
好容易稳下状态，再打量四周。
如今却已不在雒邑的观赛席上，而是到了一片昏暗的环境中。
偶有遥远处传来的点点星光，才让戴笑愚不至失明。
这景象，在戴笑愚上辈子，叫做“宇宙”。
而这辈子在东宁大陆上，却被称为“虚空”。
宗师修士破碎虚空，那是美化夸大破开空间壁的说法，不是破碎宇宙。
但虚空，又的确是所有修士向往的所在。
戴笑愚也同样向往。
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条件回到蓝星？
自己，或许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域外天魔吧？
他看着不远处翻滚着烈焰熔浆的恒星，怔怔出神。
太阳啊。
也不知道是不同的星系，还是如今距离很近的原因。
东宁大陆的太阳十分巨大，却没让戴笑愚觉得炎热。
无数火焰在其间翻腾，偶有崩裂而出的岩浆液体，但靠近戴笑愚时，却瞬间冷却跌落。
戴笑愚这才发现，周身处有一道薄薄的法力，将他护在其中。
这是……？
知守观的法力气息？
戴笑愚学过甘泽的技能，也学过许多知守观普通修士的术法。
不久之前，才从明杰那儿又学了一波。
如今，他对知守观的气息简直不要太熟悉。
凝神感应之下，很快便确认出来。
难怪没有觉得热，原是正初大圣对他也有护持。
戴笑愚心下安定，嘴角泛起笑意。
别看正初大圣之前对他好似没有好脸色。
但有这层法力护持，便代表着陈某并没有取他性命的想法。
看来这次来河雒的目的，稳了！
戴笑愚扭头四下看了看，很快找到了老道人的身影，拱了拱手道。
“大圣不愧是大圣，您哪是邀我，这是给我下马威啊。”
正初大圣倒没管他，只是先把那两段巨蟒尸身，抛向了太阳。
见其被彻底吞没，这才转过头来，横了眼戴笑愚。
“老夫还不能替何飞扬管教一下徒弟了？”
“说说吧，你和明杰聊到哪儿了？”
戴笑愚状若乖巧，好似真被正初大圣震慑住一般。
将与明杰已经敲定的内容如实告知。
正初大圣点了点头。
“道心果与宗师魂魄的交易，就按你们谈的来吧。”
“气运之子的情报，老夫也可以给你。”
“但你来此，真是为了送上那劳什子功法，顺便替我知守观化解舆论危机？”
戴笑愚眨了眨眼，满脸无辜。
“不管您信不信，还真是。”
但老道士却不吃他这一套，指了指戴笑愚。
“老夫活了三百多年，比你师父大了不知道多少轮，少在我面前装模做样。”
“说罢，你到底来此所为何事。”
戴笑愚脸上浮现出了讨好的微笑。
“为了知守观好，也为了七星门好。”
“不知您有没有算到，三年之后，我七星门有灭顶之灾。”
“就前两日，我七星门下辖的清风界，还被虎妖族攻陷了。”
正如陈某自己所言，他活了五百多年，什么勾心斗角没见过。
心思急转，戴笑愚只两句话，正初大圣便猜到了戴笑愚的目的。
正初大圣不由冷笑起来。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却得寸进尺。”
“你知不知道，凭你体内那神通，老夫都可以将你斩杀？”
“你还想借我们知守观的力量保存门派，收复清风界？”
戴笑愚再度拱了拱手。
“是小子孟浪了。”
“大圣不如先听一听我的条件，再决定是否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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