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时地面的震动和声音来看,崂山内部的塌方点有很多,而且范围巨大,极有可能整个‘阴曹地府’都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内部那些鬼人就算没有被全部砸死,幸存的几只也不太可能再出来,所以理论上来说,这个村子以后比较安全。”
我们说话的同时,光头还在对着镜子给自己的面部按摩,揉搓了半天抬头询问:“你们看看,我这五官端不端正?眼睛对不对称?嘴角不歪?是不是和以前一样潇洒英俊?……”
我抬手在他那张大脸上拍了一巴掌:“行了,真有问题你现在说话还能这么清楚,挺大个老爷们别矫情。另外今天那个李骰子是什么来头,看起来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李骰子?”光头一摆手,缓声说道:“他呀,也是内蒙古玩街上的,要说我们认识可有些年头了,比咱哥几个都要长,第一次见面还是九年以前呢。这小子挺有意思,不只是他,他上头的父亲老子都挺有意思。
这李骰子不是外号,就是他自己的大名。往上数三代,他爷爷那辈是个小地主,跟附近山林的土匪有合作,来来往往做了不少缺德事,积攒了不少家业。可能是因为轮回报应,也可能是家庭宠溺,到了李骰子父亲那辈,从小不学无术,整日无所事事四处闲逛,后来还沾上了赌博,仗着家财大手大脚散财无数。
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打骂训斥多少还起点作用,等老爷子咽下了这口气,他父亲掌握着整个家产便彻底放飞了自我,不分白昼的泡在赌场里,有时候一连好几天都不回家,饿了就叫人去送饭送菜,输了就叫人回家拿钱,困了索性在旁边支了张床,倒头就睡,睡醒了继续赌。
在这期间,李骰子出生,他父亲为了赌博的时候能摇出个好点数,便直接给他取名叫骰子。
赌博是个看不见的无底洞,即使你有万贯家财也经不住几轮豪赌,没过多久,家里的财产田地就全都扔进了赌坊里,原本奢华富贵的地主大户只剩下最后一处房产。
李骰子的母亲苦苦哀求,希望他父亲回头是岸,好好过日子。可是他父亲偏要放手一搏,最终还是输掉了这最后一点财产,流落街头。李骰子的母亲见状心灰意冷,独自一个人远走他乡,从此渺无音讯,只剩下李骰子父子俩相依为命。
没了钱财,李骰子的父亲只能四处卖力气干活,可好赌的本性依然没有改掉,赚了钱总会分出一部分再去赌博,妄想着有一天可以东山再起。一直到最后,欠下了一屁股外债被人要挟剁手跺脚的时候才真正知道害怕。
那天雨夜,父子俩挤在城外破旧的荒屋之内,李骰子的父亲已经心灰意冷,因为现在他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更别说拿钱还债,为了不受断手断脚之苦,等李骰子睡熟以后,他一根绳子悬上房梁,拴在自己脖子上就踢倒了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