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微微一笑后,见人人目光全投在自己身上,安然回到龙席坐下,威严地问道:“众卿有何意见?”
蔡泽被他间接骂了一顿,还怎敢作声?噤若寒蝉地垂下了头。
吕不韦虽心中大怒,对这“儿子”又爱又恨,终还是不敢当着众人公然话放在心上。”
众人心中一寒,知道这年轻储君,动了杀机。
这正是整个布局最微妙的地方,由于有徐先的指证,谁都不会怀疑是荆俊蓄意对付吕雄父子了。
朱姬蹙起黛眉,沉声道:“吕邦是蓄意行事,应无疑问;可是左相国怎能肯定吕雄确是首先拔剑,以下犯上呢?”
徐先淡淡道:“因为当时嬴盈和鹿丹儿均在场,可作见证。”
鹿公一呆道:“小丹儿怎会到了那里去?”
吕不韦冷笑一声道:“这事真是奇怪之极,不知李统领有何解释?”他刻意地回避国师的称号,只以李良的低阶军职称呼他,有种以势压人的气势。
众人的眼光,全集中到立于大殿之中的李良处。
徐先当然支持李良,解围道:“这事微臣早问过国师,不若把昌文君召来,由他解说最是恰当。”
嬴政下令道:“召昌文君!”
守门的禁卫立时将上谕传达。
候命厅外的昌文君走进殿来,下跪禀告,把嬴盈和鹿丹儿守在宫门,苦缠李良比斗一事说了出来。
吕不韦的脸色变得难看之极,扑了出来,下跪道:“储君明监,吕雄如此不分尊卑上下,违抗上级命令,微臣难辞罪责,请储君一并处分。”
今次连李良都苦笑摇头,吕不韦这样耍赖般把事情揽到身上,朱姬怎也不会容嬴政令吕不韦难以下台。
朱姬果然道:“相国请起,先让哀家与王儿说几句话,才决定如何处理此事。”
吕不韦心知肚明朱姬不会容许嬴政降罪于他,仍跪在地上,“痛心疾首”地道:“太后请颁布处分,微臣甘心受罚!”
朱姬见他恃宠生骄,心中暗骂,又拿他没法,低声对嬴政道:“右相国于我大秦劳苦功高,更由于日理万机,有时难免管不到下面的人,王儿务要看在相国脸上,从宽处理此事。”
嬴政脸无表情的默然不语,好一会后才在众人期待下道:“既有右相国出面求情,吕雄父子死罪可免。但今趟之事关系到我大秦军心,凡有关人等,包括吕雄在内,全部革职,永不准再加入军伍。吕邦则须当众受杖五十,以儆效尤。管中邪身为吕雄上级,治下无方,降官一级,至于统领一位,则由国师兼任。右相国请起。”
朱姬固是听得目定口呆,吕不韦亦失了方寸,茫然站了起来,连谢恩的话也一时忘了。
李良趋前跪倒受命,暗忖这招连消带打,使自己直接管治都卫的妙计,定是出自李斯的脑袋。
嬴政猛地立起,冷喝道:“这事就如此决定,退廷!”
众人忙跪倒地上。
嬴政把朱姬请了起来,在禁卫和李斯簇拥下高视阔步的离开。
李良心中涌起怪异无伦的感觉,同时知道厅内这批秦国的重臣大将,如他般终于真正体会到“秦始皇”睥睨天下的气魄和手段。
而他却只还是个未成年的半大孩子。<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