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蛋!”张大少爷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但不等张大少爷多讲,熊瑚已经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象老鹰提小鸡一样把咱们的张大少爷拖进了空无一人的偏僻小巷,忠仆张石头则非常忠诚的守在小巷路口——顺便摆出随时开溜的架势。
“哎哟,熊小姐,你揪轻点,我的耳朵快被你揪掉了。”张大少爷杀猪一样惨叫哀求。而熊瑚也不理会,只是一直把咱们的张大少爷揪进巷子深处,这才终于放开咱们的张大少爷,然后飞快把柴刀架到张大少爷脖子上,吓得咱们的张大少爷双腿软,连声哀求道:“熊小姐,有话好说,那天在临清码头是我不对,可我绝对不是真的想欺负你,只是我和朋友打了赌,想让你到我家休息一夜,第二天才能赢他们的钱。天地良心,我真没骗你啊!”
“闭嘴!”熊瑚粉脸涨得通红,喝道:“码头上的事,我暂时不和你计较,我问你,你跟着我来京城干什么?又故意接近我的两个哥哥,又是为了什么?今天我二哥出去卖画,找他麻烦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天地良心,我张好古有那么坏吗?”张大少爷哭丧起了脸,捶胸顿足的说道:“我可以对天誓,今天找你二哥麻烦的人绝对不是我安排的,我真是好心才救他的!不信你去问你二哥,我为了救他,差点也被顺天府的衙役抓了。我如果好心救他,会暗中保护他回家,又在你家替你们交了房租?”
“真的?”熊瑚将信将疑的问道。张大少爷哭丧着脸答道:“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要是我早知道他是你的二哥,我还敢暗中送他回家?我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熊小姐,你别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行不行?”
“你会安好心?那太阳就从南边出来了!”熊瑚冷哼,又问道:“那你来京城干什么?是不是我上次在临清码头打了你,你想来京城找我报仇?”
“当然不是。”张大少爷摇头,如实答道:“我来京城,真是为了来参加会试。”
“参加会试?就你?”熊瑚不屑冷笑,“撒谎也不会找一个好借口,那天在临清码头上的时候,我可听人说了,你可是临清城里鼎鼎大名的名人——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张狗少!”
“冤枉啊。”张大少爷委屈的叫道:“谁说我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了?眼见为实,我这就写过你看!”说着,张大少爷从旁边的墙上扣下一块白灰,还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熊瑚的名字——这五个字里只有‘张’字是繁体字,还非常简单,所以咱们的张大少爷还真能写出来。
“咦?你还真会写自己的名字?还能写我的名字?”熊瑚有些吃惊,“那临清城里的人怎么说你一个字不认识呢?”
“那是他们妒忌我,我家是临清富——富贵长良心,贫贱生歹意,所以那些人就造谣污蔑于我。”张大少爷理直气壮的答道。熊瑚被张大少爷的话逗得破颜一笑,然后马上又板起脸,哼道:“会写几个字又有什么?还不是无赖流氓一个。”
“我这不是改好了吗?”张大少爷毫不脸红的说道:“你父亲蒙冤入狱,我不但不避嫌疑的三番两次帮助你们熊家,还在想方设法的营救你父亲出狱,象我这么对你好的人,大明朝你还能找得出来第二个人不?”
“你说什么?”熊瑚娇躯一震,柴刀一抖贴到张大少爷咽喉上,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父亲蒙冤入狱的?”
“当然是打听到的。”张大少爷苦笑答道:“熊廷弼公如此大名鼎鼎,我想打听他的事情还不容易?我就是因为知道熊公蒙冤,所以才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营救于他。”
熊瑚被张大少爷的这个马屁拍得十分舒坦,不由放松了一些柴刀,哼道:“我父亲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想办法救他?”
“当然是为了你。”张大少爷以前在廊里是和坐台小姐油嘴滑舌习惯了的,差不多是张口就来,还一把抓住熊瑚温软柔润的小手,嬉皮笑脸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从上次在临清码头和你见面以后,对你就是一见钟情了,一心只想上门求亲把你回家里。为了让未来老丈人答应这门亲事,我当然得先想办法把他救出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