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咽了一声口水,接着说:“到第二天早上天亮之后,那种寒冷刺骨才渐渐消了。【】婆婆找了我们村的两个懂点阴阳的老人过来帮着看看怎么回事。两个老人问了情况之后,都说我肯定是被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得找个阴阳先生来给我做做法事驱鬼才行,他们是不会做这些法事的。我一打听,请阴阳先生很贵,至少要五斗米别人才肯来,我拿不出来呀,便想到公孙先生。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拉着孩子来求你。求你行行好,给我做做法事吧。”
说罢,刘婶拉着孩子咕咚跪在地上,又给公孙鹤磕头。
公孙鹤本来满脑子都是杏花姑娘昨晚上的音容笑貌,还有柔若无骨的娇躯,听到噩耗之后,脑袋里又都是杏花姑娘被害的惨象,整颗心都被这些东西塞满了,所以刚才刘婶进来磕头感谢的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等到刘婶絮絮叨叨把事情经过说了,他才渐渐有些明白,原来是徒弟易星辰前天晚上给刘婶算的那一卦的事情。
那一卦他到记得,当时刘婶要求自己给他算,自己不愿意,刘婶便请徒弟易星辰算。卦象上看其实是大吉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凶兆,可是徒弟易星辰却告诉对方此卦大凶,路上必然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自己当时还以为徒弟是故意吓唬刘婶,问了徒弟之后徒弟解说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自己恼怒之下,还把徒弟训斥了几句,说他胡乱解卦。
可是,刚刚刘婶说的事情却证明徒弟验证了。刘婶在路上真的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差点死了,幸亏徒弟教给刘婶化解凶险的办法,居然也生效了,这让公孙鹤不禁目瞪口呆。
待到最后,看见刘婶带着两个孩子跪在床边,仰着头眼巴巴望着他满是哀求意思,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你让我给你做什么?”
“求你给我做场法事,驱除身上不干净的东西,昨晚上,我一晚上就像泡到冰水里一样。老人说是前天晚上路过坟地,遇到脏东西俯身了,求你帮我做场法事吧。”
“做法事?我又不是道士,我怎么会做法事啊?我除了算卦,别的都不会,你要做法事,去道观找道士做吧,我帮不了你。”
刘婶顿时焦急起来,忙说:“公孙先生,求求你,我知道你有本事,虽然那天那一卦不是你算的,是卦儿算的,但是他是你徒弟,他的本事是你教的,他都这么厉害,你就更不用说了。以前,我老叫你算卦的,说你算不准,当真是有眼无珠,我给你赔礼。你和卦儿教的办法让我逃出了坟地,这才活了一命。这恩德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家穷,我老男子死得早,就丢下两个孩子给我,还有婆婆,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一个人,家里穷,实在没钱,只能央求你行行好,帮帮我做场法事,我一辈子记你的好。”
一旁的易星辰忙说:“刘婶,你先起来,起来坐着说话。你老这样跪着,那像什么样子?”说罢,又伸手把两个孩子拉了起来,刘婶这才起来坐在凳子上,抹了抹眼泪,对公孙鹤说:“我也知道我拿不出钱,你只怕不愿意帮我。这样好了,只要你帮我做法事,去掉我身上的邪祟,那以后你和徒弟卦儿的脏衣服我都包了,我每次来卖菜,把你们脏衣服带回去洗,洗好了下次卖菜给你们送来,好不好?”
公孙鹤苦笑:“我没有说谎话,我是真不会做法事,你要想找人做法事,还得去道观,在我这没用。我要能做,你这么求我我一定会帮你的。可是,我不会我怎么帮你啊?”
刘婶却不相信,坚持认为他们算卦能算出脏东西,又能教她办法闯过脏东西的鬼打墙,就一定有办法帮她驱除身上俯身的脏东西。所以兀自苦苦哀求,又要拉着两个孩子下跪。
易星辰赶紧拦住说:“你先别着急,我们先确定一下你究竟是不是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可以给你算一卦就知道了,如果真的是邪祟附身,那时候再去找请人做法事也就是了。如果不是,你做法事白白浪费钱,反而治不好你的毛病。”
“可是村里的老人都说是中邪了,做法事才能撵走。”
“那些老人又不是道士,他们说的话怎么能作数呢?我师父没有说假话,他的确不会做法事,你如果执意要做法事,那你就去道观找道士好了。如果你只是想驱除你身上的毛病,那你就先搞清楚到底是不是中邪了,然后再来想办法。”
刘婶点点头说:“卦儿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那能不能再麻烦你们给我算一卦,看我到底是不是中邪了?不过,我没钱,要不下次我多挑一点菜来,分一半给你们冲抵卦钱,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