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郠邑会议(中)(2 / 2)

当年鲁庄公无嫡子,其夫人以姐妹生的庶子公子启(鲁闵公)抚养在膝下,也可以称为记嫡。

可谁能想到党氏大夫横插一脚,党氏大夫家的庶长女孟任年轻漂亮有姿色。

鲁庄公修筑了一处高台正在党氏附近,闲暇时站在台上观看,望见孟任,于是追求她,孟任不同意,鲁庄公就许诺立她为夫人,孟任割破手臂与鲁庄公歃血盟誓,后来生了儿子子般,但孟任未能成为夫人。

庶子公子般的出现虽然抢走了记嫡公子启的鲁侯位置。

可公子般在位不到两个月就被孟孙氏的祖先庆父杀死,就连《左传》都没有他的纪年。

记嫡的公子启也好不到哪去,在公子般死后被庆父和嫡母拥立上位,却没有想到这两位叔嫂竟然搞到一起去了。

哪怕是公子启拽着舅公齐桓公的袖子获得保护的承诺也扛不住这两位叔嫂在第二年把公子般给杀了。

嗯,那个记嫡的公子启就是闵氏的祖宗鲁闵公,而党氏就是那个连谥号都没有的庶公子般的外公家。

两个本应该斗的你死我活的家族因为孟孙氏的祖先庆父成了难兄难弟,果然共同的敌人能弥合一切。

有着这个血仇在,党般的言论自然是很符合“屁股决定脑袋”的定义。

反正党般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回鲁国,干三桓。”

这言论很傻逼,但闵沃也算是明白他为啥会成为鲁侯午的亲信——这个党般反三桓的意愿实在是太强烈了!

鲁侯午用不了他的脑子但是绝对不会担心党般里通三桓。

瞧瞧人家党般都混到鲁侯午的亲信,再瞧瞧棠邑闵氏除了闵沃这个穿越者,也就老大夫闵子马能在季武子的宴会上说句话。

闵沃算是真正的明白了啥叫“忠诚不绝对等于绝对不忠诚”。

相比起闵氏的左右摇摆,一边记恨三桓之一的孟孙氏弑杀自己的祖宗,一边又想靠拢三桓之一的季孙氏。党氏大夫的选边站风险更大,但是也收获更大。

起码明知道党般的话没有多少理性,但是鲁侯午还是频频点头。

那不是因为鲁侯午脑子傻,纯粹就是他预设立场就是想回国。

可闵沃却不这么看,一个鲸吞同等体量的千乘之国的机会摆在鲁侯午面前他不珍惜,要是莒国人得到消息之后拥立新君那就真的遭了。

而鲁侯午别看对党般的话一副深有感受的样子,但是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挣扎,小农思想遇到大机遇的时候总是会犹豫不决,鲁侯午还想听听别人的意见。

至于说是不是想方便甩锅那是另外一回事。

鲁侯午一眼望了一圈,该说的都说了,这……

鲁侯午望着闵沃在角落沉思的样子有点懵逼,他好像没有想叫他。

“他怎么留下来了?”鲁侯午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向自己亲信中的心腹郈昭伯询问。

郈昭伯作为鲁侯午的大管家早就是纳闷闵沃怎么被叫留下来,这会看到鲁侯午询问的眼神,立马就是明白过来:

十有八九是鲁侯午之前嘴里秃噜皮多说了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