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私下关着门讨论讨论也罢了,大庭广众之下,谁特么脑子抽了,才去关心这种要人命的问题啊。</p>
当然赵姨娘向来是从年头抽到年尾的人物,原著盖章认证的脑残患者,她不脑抽才不正常。</p>
然而这年头既没有脑白金可以治疗赵姨娘的脑残症,众人又舍不得放弃围观,于是,只能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说道:“也不是姨太太这么说,大老爷大太太有个咳嗽什么的,二姑娘也得过去请安呢。何况,太后赏的东西,虽是大老爷那里收着,也时常拿给亲戚们赏玩,这王婆子的儿子媳妇都在外面当差,好似也收管过东西,当娘的手脚不干净,他养儿子媳妇也未必好到哪里去。再着,大老爷那脾气,他要整治个下人,还用找理由么?”</p>
“就是,那几回大老爷平白无故的还把琏二爷打得下不来床呢。咱们做下人的,还能有琏二爷金贵?”</p>
贾赦的为人么,众所周知,再昏暴不过了,要说他栽赃嫁祸,压根没人肯信,多此一举啊。赵姨娘本来以为自个聪明过人,结果发现自个又秀了一回智商,脸上讪笑了笑,下意识嘀咕道:“那还有琮哥儿呢,琮哥儿……”</p>
众人一听,哗一下就笑开了,笑得是东倒西歪,好半天,方有个年老德高的嬷嬷笑问道:“赵姨奶奶也是养着哥儿的人,环哥儿比琮哥儿还大了些,要是受了欺负了,可有这样的本事?”</p>
赵姨娘立时就啐了一口,啐道:“呸,他要这样的刚性倒好了,受了委屈,只会回来扭头暴眼找我闹。一点出息都没有?”</p>
那嬷嬷就笑道:“正如姨奶奶所说,小孩子受了委屈,回家是要找大人做主的。如今既然有了大老爷出面,琮哥儿还有什么可担心的?”</p>
众人也顿时连连点头,赵姨娘无事闹一闹,二太太还得过问两声呢,何况贾赦亲自出面,便是无错的人也能寻出错了,这本来就有大错处的人,自然更不用说了。不是贾琮年纪小,想不到这些,就是能想到,这也是画蛇添足,不会做的。</p>
然而,若贾琮知道这些人所想,或许会面无表情的吐出五个字:凡人的智慧。</p>
众人正议论地热烈,忽然远远的传来了一声:“二奶奶来了。”</p>
啊的一声尖叫,如风卷残叶一般,满墙的人头纷纷缩了起来,又听得哎呦几声,隐约听得风中有人大骂:“无非是一个二奶奶,又不是二祖宗,你们慌什么?急脚鸡骂避猫鼠,好意思着呢。”</p>
赵姨娘呸了两口口水,咒了两声,一转头,头上的金钗,不知怎么甩了下来,赵姨娘慌忙下梯子去拣,谁知人多慌乱,灯火不甚光亮,赵姨娘又看不仔细,只能蹲在地上,伸手去寻摸,不知被哪个踢了一脚,正中赵姨娘老腰,赵姨娘扑的一下趴在地上,刚要起来。</p>
“二奶奶……”接连几声问好声,由远及近,听得fèng姐儿问道:“两边穿堂的门可关上了?”</p>
众人顿时大惊,须知那穿堂的门一关,便如瓮中捉鳖一样,人潮拥挤,都忙着往门口出去,谁也顾不上趴在地上的赵姨娘。</p>
本来赵姨娘趴在地上,那年轻眼明的人,瞧着地上有人,虽不肯扶,倒也勉强绕路而行,那些年老眼花的,干脆就当地上没有赵姨娘这个人,直接跨过去,至于步子不够大,踩在赵姨娘身上什么的,那也只能对不起了。</p>
赵姨娘本就因被踩了几脚,正待破口大骂,偏这时候,听得fèng姐儿命人关门,众人都慌作一团,根本顾不得地上有人,推挤着乱涌成一团,也不知是谁被赵姨娘绊到了,拽着旁边的人,如滚地葫芦一般滚做一团。</p>
突然,咔嚓一声,一声尖锐的尖叫响起,如同深夜见鬼的日本中学女生,一时间,整个荣国府都在这叫声中震动。</p>
“怎么了,这是谁在叫丧呢?”</p>
fèng姐儿一天没合眼,也厌倦得没法了,刚从东府过来,就听说贾赦又在发落迎春的奶娘,贾母和王夫人能装没看见,但fèng姐儿却不能不理,总不能让人说她这个管家奶奶,答应了东府的差事,便不管自己小姑子罢。</p>
可让fèng姐儿去劝贾赦,又不是她这个儿子媳妇该做的事儿,故而fèng姐儿方强撑精神,来看看情况,回头见了贾母也有话说。</p>
谁知,她才叮嘱人关好门户,就听见穿堂里的声音,难免脸色大变,冷着一张俏脸,忍不住就要发作。一个婆子慌不择路的过来,见了fèng姐儿,忙道:“不好了,赵姨奶奶的腿断了。”</p>
fèng姐儿一怔,刚要动气,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似笑非笑道:“什么不好了?这分明是件大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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