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左手揉摩完胸前,得陇望蜀,又向下蠢蠢欲动之时,她迷乱中张开贝齿对着他的耳朵咬了一口。“啊!”甘英吃疼,一下子清醒过来。金栗看着甘英不解的目光坚定地道,“再敢使坏,手剁了!”</p>
甘英也清醒过来,司马就在外面,再给他个胆子,也不敢再深入了,只好怏怏不乐地就此罢休。二人不敢在里屋呆时间太长,他们红着脸儿努力调允着呼吸,一前一后装着若无其事地溜出屋,坐到自己案后。众人怕他俩难堪,便故意高声说着话,似乎并未注意他们。</p>
伊兰对黑稗做了一个鬼脸,便贴过来对着金栗耳边悄声戏道,“小心眼,呆这么长时间,一定没干好事!”</p>
“谁小心眼了,吾不稀罕……”金栗羞涩地捶了伊兰一拳,嘴里用自豪的腔调硬道,“吾才不象汝,没这么容易上手,他想得美……”嘴上发着狠,却又巴巴地贴到甘英身边,用小刀将鹿肉一片片削下,象一个小妻子一样侍候甘英进食。</p>
班超和黑稗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两人对视一眼会心而笑。甘英低头猛啃鹿肉,金栗明知司马和阿母在笑什么,却故做不知。伊兰与金栗斗了一回嘴,见甘英与金栗恩恩爱爱、旁若无人的样儿,心里不禁变得默然起来,又接着刚才的话头道,“司马……”她看着班超不解地道,“吾不过一弱女子,单于……何故不依不挠,就因吾不愿嫁去漠北么?”</p>
班超手拿鹿腿,嘴里咕叽咕叽地嚼着,不动声色、故做轻松地道,“左贤王得不到汝或不会死心,单于却未必会这般小家子气。吾以为,汝心向大汉,归国后必促鄯善国离匈而附汉,故而单于为阻挡汝归国,才派斥侯冒险来刺杀!”</p>
伊兰赌气道,“既如此,吾便偏要归国,助阿母逼父王附汉,看彼又能怎的……”说了一半便反应过来,嗔道,“司马,伊兰已为别部人。如都尉、司马需要吾归国,下将令即可,吾不敢违令的啊,何必转三绕四绕吾?”</p>
黑稗怜爱地将伊兰抱在怀,吻了一下她的秀发,抚摩着她的脸庞道,“听话,便回鄯善罢,助司马赶走匈奴人。阿母舍不得汝走,会常到驩泥城去看汝和金栗……”金栗见状也离开甘英身边,倚偎在黑稗怀中撒娇道,“吾不离开阿母,伊兰,到时吾和阿母一起去看汝!”</p>
夜食后返回别部营中,胡焰、蒙榆等中军众将已经归来,众人都围着火盆一边烤着火,一边嚼着盐烤野胡桃,议论纷纷,莫衷一是。过了一会儿,霜刺掀开厚帘子匆匆忙忙地冲进别部中军大帐,带进一阵冰冷的寒风。人还未站稳,便急促地道,“司马,吾有要事禀报!”</p>
这动静让众将大惊,众人打了一个寒颤后一齐扭头看着他。几天前三塘驿受到北匈奴三十余人斥侯小队夜袭,国兵伤亡四五人。今日伊兰差点命丧尖山之下,移支国小部族整整数十口被焚杀身亡,数百头牛羊被活活烧死。此时,众人正仓皇着呢,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p>
“国王请上坐!”班超请霜刺在火盆边坐下,班秉、班驺在烤茶,胡焰便为霜刺舀上茶。霜刺苦着脸,手中端着耳杯,却目光呆滞,心事重重的样儿,摇了摇头,似乎想将恶梦摇掉一般,嘴里叹息一声道,“今日傍晚,吾观死者伤口,便吓得不轻……司马,此事说来话长……”</p>
蒙榆瓮声瓮气地道,“国王勿急,可慢慢说。”霜刺言语结巴,神情紧张,前言不搭后语,闻蒙榆言胆子似乎大了一些。端起耳杯一饮而尽后,说起十余年前的一段往事。</p>
原来,大约十年之前,一名名贯匈奴帝国的高人曾带约百二十骑,自漠北龙庭来白山,在白山练兵达半年之久。这百二十骑可不是普通人,他们目光威严,不苟言笑,马鞍桥顶、弯刀或剑鞘上、帽冠上都饰有狼形金质饰物,金光闪闪。每人脖子上都戴有黄金项圈,腰带上全都挂着纯金做成的一匹小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