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新妇独守空房,陪嫁丫鬟悄悄入内,欲言又止。
“怎么了?”
“小姐!您当母亲了,翠姨娘刚刚给姑爷生下大少爷!”
红盖头下传出新娘冷静的声音,问:“姑爷是不是去了翠姨娘屋里?”
司琴:“不知道!小姐!”
另一边后院,新出生的小少爷放不下,一沾床就哭,乳母只能整宿整宿抱着。
刚生产的翠妍还在昏昏欲睡,尚文超少爷担忧的陪在一旁,门外脚步声又响起,尚老爷再一次带人过来,说:“孽子,现在就给我去新娘房里,这女人也不必送别苑了,直觉打死算了!”
尚文超:“父亲!”
乳母吓得赶紧抱着婴儿出去。
尚老爷狠狠盯着尚文超,又冷漠的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翠妍,尚文超妥协,起身出屋。
走到婚房外,尚文超还是直接路过,夜又深了几分。
婚房内,新娘主动掀起红盖头,冷静的说:“司琴,我出去看看!”
司琴:“小姐?”
新娘一个锐利的眼神看过来,两人互换了衣裳,新娘出门。
深夜,婴儿的啼哭声若即若离传来,新娘很快进入后院,一盏油灯下,新娘看见乳母哄着婴儿不停走来走去。
新娘又很快找到翠妍的房间,一股血腥味到现在都没有散去,屋里一角放有一张婴儿床。
可怜的翠妍无助的昏睡着,虚汗不停往外冒,唯一的丫头也被人支开。
新娘眼里散发兴奋光芒,她如一个赌徒,她悄悄走了进去,拿起一旁的枕头一下子蒙住翠妍的口鼻。
小小少爷终于哄睡,乳母不放心翠妍过来看看,然后就看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乳母被吓到了,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毕竟是成年人,乳母悄悄回到自己房间,然后果断弄醒熟睡中的婴儿,婴儿继续哭乳母继续哄,昏暗的灯光下,乳母来来回回走的。
新娘如幽魂般果然出现在乳母的窗外,她静静的看了好久好久,….。
翠妍的丫头和众丫头收拾完喜宴后回来,发现翠姨娘薨了。
“啊…!”
当即发出惊叫声,新娘冷漠的看了那边一眼,才转身回了自己新房。
乳母匆匆给婴儿灌了些米汤,被折腾了一夜的婴儿才安稳睡去。
乳母还是不放心,那一幕太吓人,趁乱,乳母抱着婴儿就出了后门。
这个年代新生儿夭折很寻常,乳母找到接生婆想碰碰运气,也巧,青楼花魁偷生的一个男婴一落地就夭折了,婴儿尸体托接生婆处理。
一大笔封口费下,乳母买下这个死婴,互换了衣裳,乳母是本地人,深夜匆匆回了趟家,把婴儿托付给自己的老母亲。
第二天,传出婴儿死亡的消息,刚出生的婴儿看着都差不多,加上昨夜婴儿哭闹了整整一宿,全府的下人们都是听到的,所以不疑有他。
晦气!真晦气!
还是给了副薄棺,死婴一起放进薄棺里,悄悄从小门拉出。
这一切,尚文超都不知情,他还在书房里呼呼大睡。
乳母,一夜奔波是真憔悴了,又一夜惊吓,又一夜紧绷着心弦,然后就这么病倒了,乳母亲子接人出府养病。
以看病为由,乳母亲子载着乳母老母亲,乳母,还有一个未满月的婴儿离开这座城市。
“小宝!”
“囡囡!”
“娘!取个名字!”
“他父亲叫文超,娘亲叫翠妍,小宝就叫文妍吧!姓就跟我们姓叶,叶文妍,如何?”
“娘!这名字不错!那小文妍以后就是我的儿子了?”
乳母笑骂:“便宜你小子了!”
躺在乳母怀里的婴儿好像能听懂,他笑了。
转眼,小文妍满月,二个月,三个月,…..,会走路了,会牙牙学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