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镇可有几乎隋姓人家?”
“只有我们一家。”
听到这里,少年突然再次抱拳施礼,而且整个上半身几乎要弯成直角了。
“原来是隋叔叔,小侄裴子荣有礼。”
隋世庸不知道,可是隋功昶可是知道,请人上门提亲的县尉就姓裴。当即心中一愣,难道这就是给女儿说的裴公子吗?
“难道是裴县尉家的公子?”
“正是小侄,叔叔请坐。”
继而又指着隋世庸问道:
“请问这位是?”
“哦,这是我侄子世庸。”
“久仰久仰,原来是世庸兄。”
隋世庸一咧嘴,竟然有如此厚脸皮的人。这还没定亲呢,就按照妹妹的辈分来称呼我了。可是隋世庸对于同样比自己大的蒋成,口称“世庸兄”不仅没有反感,甚至当时都没听出来有何不妥之处。
隋世庸是很不待见眼前的裴公子,可是二叔却显得异常热情,几乎把什么时候到的现场,又住在哪里统统讲了出来。好在还没把前来寻找女儿的实情讲出来。
“叔叔来到县城怎么好住在客栈中呢?”
听裴公子的意思是要他们搬到县衙去住,隋功昶竟然还真动心了。转头去看隋世庸,见隋世庸的小脑袋都摇成了拨浪鼓,这才婉言谢绝了。
最后,裴公子还是替叔侄二人把账单结了,额外又多加了两个菜,一壶酒,这才客客气气告辞离开。
看着二叔不仅把桌上的菜都吃了个精光,还把两壶酒全部喝完了,这才摇摇晃晃站起来,想要回客栈睡觉去。隋世庸急忙上前搀扶着,一路上好几次都差点把隋世庸也带倒。
“世庸,你看看,你看看裴公子一表人才不说,还那么懂礼貌。真是知书达理啊。为什么你妹妹就非要惦记那个蒋成呢?”
知道二叔喝多了,虽二叔怎么说,隋世庸也不接话。
一直回到客栈,把二叔放到床上,并替他脱下鞋子,外衣,并泡上一壶茶,伺候二叔喝下去,隋世庸这才回身躺下来,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这才酒馆巧遇恐怕会让二叔忘记爷爷临行前的嘱咐,万一找到晓婉妹妹,怕是父女之间会生出意外来。
隋世庸想归想,却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可以避免事情发生的办法,尤其在陌生的县城里,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先是二叔即便躺在床上还是不住嘴的唠叨,一会夸自己的女儿多么出息,一会又夸裴公子多么出色,说两人是天生一对云云。一会又说晓婉不听话,不争气。最后,说着说着又到了隋世庸身上。
“小胖,你看看裴公子,就是那个蒋成也比你强。都是花钱在私塾读书,而且是一个先生教的书,怎么蒋成能考中秀才,你连个童生都中不了呢?”
隋世庸越听越气,天下读书的人多了,一个先生教出来的学生也多了,难道都能考中?可是二叔都喝成这个样子了,即便说也没用,只好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听。
好不容易等二叔睡着,不再唠叨了,可是震天的呼噜声还是让隋世庸困的两眼发沉,就是无法入睡。
最后,隋世庸干脆从随身带的一件换洗衣服上撕下来两小块布,团成两团塞进耳朵里,才终于听不到二叔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