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快说说,冒名顶替相亲容易,又如何可以冒名顶替娶亲呢?”
“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一直顶替新郎拜完堂,直到送入洞房的那一刻才把人换过来就是了。”
“这也行?”
“有何不可?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了,不行也得行。”
“难道就不怕女方打官司,告他们骗婚吗?”
“若你是女孩子的家长,为了一家人的名声,为了收来的彩礼,会去告状吗?”
“嗯,也是。彩礼啊,若是收了对方好多彩礼,还真就不好说。”
听到这里,隋功旭再也沉不住气了,急忙起身向正在对话的一老一少抱拳行礼,好奇地询问道:
“老哥,小兄弟,二位说唱道情的道士如今在哪里?”
“就在县城四处转悠呢,刚刚从这里向南去了。”
隋功旭催促几个人匆匆吃完,便沿着街道朝南追去。果然没走多远,就远远看到一个敲着渔鼓边走边唱,衣衫褴褛,乱糟糟的头发用一根木簪别在头上的道士。
由于道士身边围了不少小孩,隋功旭并没有过于靠近,而是一路尾随着,仔细倾听道士口中的唱词:
无量佛,无量寿佛,
如今稀奇事情可真多。
不说东,不道西,
且把骗婚一事说一说。
朝廷官员从六品,
生个儿子好撒泼。
贪吃贪睡教不得,
毁僧谤道心疯魔。
面黄肌瘦形枯槁,
也望娶妻传香火。
良家女子不肯嫁,
知情人家只能躲。
思来想去无计策,
良心丧尽不计后果。
……
刚刚听到这里,突然从后面追上来一群衙役,连哄带撵把众人驱散了不说,还把唱道情的邋遢道士给抓走了。
“哥哥?!”
隋晓婉一把拉住蒋成的手,眼睛却一直盯着被衙役抓走的道士。
“放心吧晓婉,不会有事的。县衙也是要讲王法的。”
虽然没有从道士口中听到县尉以及向阳镇隋家的字眼,不过那句“朝廷官员从六品”,以及后面对于裴子玉的描述已经非常贴切,想必整个县城不会有人听不明白。
“爹爹,真是奇怪,事情怎么会传的如此之快呢?”
“嗯,估计应该是有心人故意为之的。”
“会是什么人呢?”
回到小院后,四个人自然是一肚子疑惑。
“虽然不知是谁,但一定是古道热肠的人。事情若是真能传扬开来,也就不用怕裴家仗势欺人了。”
隋晓婉一直低头沉思没有开口,听到这里才试探着说道:
“会不会是钨石道姑把这件事传出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