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芫开身子没好,嗓音也有点沙沙哑哑的。
佣人搀扶着她下来,她裹着披肩,脸色还是很苍白。她站在离津步洲不远的几步之外,对他说:“我能嫁进津家,你一定很好奇原因。不是我有能耐,而是我早在二十多年前,因为一次意外,早就无法生育。我不会有孩子,不会干涉到津家财产,也不会威胁到你和江远。津老爷子也是因为这一点,这才允许我和你父亲在一起。”
这也就是说明,她没有动机想抢津步洲的手里的东西。
当然,如果津步洲这次不愿意,她也会另想办法,为鹿薇铺路。
“你现在知道我的秘密了。”鹿芫开朝他苦涩的笑了笑,说,“你知道的,这种事传出去,我会在遭受多少嘲笑和诽议,津家大太太的光环只会成为刺痛我的锋芒。”
津步洲的眼神变得幽深,嘴角紧抿绷着。
鹿芫开上前一步,十分诚恳地注视着他:“我用自己做条件,请你务必替我在小秋台保护薇薇。她只是喜欢跳舞而已,不要让她卷入那些乱七八糟的纷争。她是我最重要最在乎的人,你把她握在手中,不正好也拿捏住了我,不是吗?”
津步洲眉头微蹙,眸底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时有佣人过来,手里端着一踏册子。
佣人见到这里的情况,愣了愣。鹿芫开朝她招手:“过来吧,我看看。”
佣人立即低头过去。
鹿芫开将那些册子都翻了一遍,都是各品牌送来的新品列表。鹿芫开把几本风格成熟的册子挑出来,剩下的让佣人拿好:“这些都去给薇薇,让她挑自己喜欢的。”
佣人点头:“是。”
津步洲使了个眼色,助理抬步上前,把那佣人拦下了。
津正见状,不悦:“你小不小气?你表妹挑几件过年穿的新衣裳,你也有意见?”
津步洲说:“这些,我亲自去送。”
随即,助理将佣人手里的册子都接过来。
看到鹿芫开脸上的担心,津步洲道:“放心,她是你的软肋,我可舍不得动她。”
鹿芫开想,津步洲兴许是为小秋台的事去的,也便不再多说。
等津步洲走后,鹿芫开无奈地朝津正露了个笑。
津正上前来,摸摸她冰冷的手:“穿这么少,一会儿着凉。”
鹿芫开弯唇:“不冷的,阿正给我暖着呢。”
闻言,津正眯眼笑起来:“你之前不是说,我才是你最重要最在乎的人吗,怎么现在成薇薇了。”
“薇薇的醋也要吃吗,你们在我心中的分量,都一样重。”鹿芫开把头靠在津正肩上,轻声,“阿正,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嗯?你骗我什么了?”津正疑惑,皱着眉想了想,问,“你是不是又偷偷把药倒了?”
鹿芫开眼神晃了一下,继而笑开:“太苦了嘛。”
“良药苦口,再苦也要吃。”津正吩咐佣人再去泡药,对鹿芫开作出一副生气模样,“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一样,要人哄着才行。你要是再不肯听话,下次就不带你出去玩儿了。”
鹿芫开挽着他的胳膊,答应:“好,我这次一定把药喝完。”
津步洲在门外,默默看着这一幕。
也不知二十多年前,他母亲还在世时,津正是否也这样温柔哄过她吃药。
小别墅。
津步洲进去的时候,鹿薇也正在喝药。
一碗药下肚,苦得她把小脸皱成一团。之后,她才看见津步洲。
津步洲递过去一杯水,看着她喝下:“好点没?”
鹿薇吧唧两下嘴:“还是苦苦的。”
津步洲:“良药苦口……”
刚说完这四个字,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在主屋看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