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津步洲哪来的一身怒气,吓得整个小别墅的佣人都愣住了。
陈妈想了想,说:“可是,徐少爷将来是要跟鹿小姐订婚的,两个人应该要有相处的时间。”
“谁告诉你,他们会订婚?”津步洲眼底漆黑,“以后谁再敢传这种谣言,立刻滚出去!”
所有人都不敢再说话,沈临上去叫人,刚到走廊,就见徐敬池从房间出来。
下楼后,徐敬池目光直视津步洲,道:“表哥今天心情不好?在这儿发火。”
津步洲浑身说不上来的冷意,两人没有继续再谈,徐敬池走后,津步洲也跟着离开了。
房间里,鹿薇听到楼下没了动静,把陈妈叫上来。
她把手伸给陈妈看,问家里有没有冻疮膏。
这次在外面冻了那么久,回来时就感觉几根手指又痒又胀,记得上次生冻疮,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小时候鹿薇爱玩雪,第二天就生了冻疮,可难受了。从那以后,她都特别养护自己的双手,从未再长过。
陈妈赶紧下楼去取了药膏,要给鹿薇涂上。
鹿薇摇摇头说:“我还没洗澡,一会儿我自己来。”
“好的。”陈妈顿了片刻,还是把刚才津步洲在楼下的事说了,“二少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发了好大的脾气。也许是跟太太责怪他有关,他把气撒到这儿来了。鹿小姐,你这几天可要当心啊。”
鹿薇眼底暗淡,表示知道了。
她行动不便,陈妈想帮她洗澡,但她拒绝了。
她倒不是动不了,只是在外面的时候,浑身又冷又痛,状态的确很不好。现在回到家,大概是因为环境舒适的缘故,她感觉没有刚才那么脆弱了,就这几步路还是能走的。
进了浴室,她没在里面待太多时间,洗完后就出来了。隐隐间,她余光看到床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房间里只看着一盏床头灯,即便光线再昏暗,她也能认出这个影子。
她拿着毛巾站在那儿,嘴唇抿了抿,说不出话。
津步洲冷眼看着她,随后站起来,高大的身影黑压压的笼罩在她身上。
鹿薇心里是怕的,从回来后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她心里就在打鼓。况且,她还动手打了他。津步洲这样的贵公子,骄傲又狂妄,就没人敢动过他,更别说往脸上扇了。
可即便如此,鹿薇也没打算跟他服软。
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周身冷冷淡淡的。
察觉到她态度疏离,津步洲开口:“你好像不想见我。”
鹿薇一眼也不看他:“你出去。”
要他出去,刚才却跟别人在房间待那么久。
津步洲抓住她的手,不甘心:“找徐敬池来气我?”
鹿薇冻疮很痛,皱紧眉去推她,反被他摁在了墙上。
腰部本就不适,这么一弄,鹿薇就更疼了。她死死攥紧掌心,指甲掐进肉里。慢慢的,腰上面缓过来一点,才发现手心被掐出了血。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当一个人的注意力在一件事或某个人身上时,就会忽略另外的选择。当那件事、那个人从生活里被拔除后,身边那个的存在感也就渐渐显露出来。
一直以来,鹿薇都把感情倾注给津步洲,可……
她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脸上神色寡淡,她对津步洲说:“我不想再继续了,真的好累。”
津步洲安静了片刻,道:“段瑶的事,我全部都可以解释。”
“不是因为她。”鹿薇摇摇头,抬起眼睛,直直看着他,“是因为你。我感觉不到你有多爱我,甚至对你来说,我可有可无……”
心里有很多话,但鹿薇想了想,还是算了。
一个在这段感情中没有认真爱过、且始终占据上风的人,怎么会理解这些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