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步洲吃了一小块三明治,剩下许多在盘子里。他放下刀叉,两眼直视面前的人:“今日,我会代表我父亲还有那个继母,跟鹿薇一起操办家宴。”
闻言,徐敬池开口说:“姑父让我来这趟,就是为了这件事。可是之前,我并没有听他说起,表哥你也会来。”
津步洲唇角挂着淡淡笑意:“他有没有跟你提我,又有什么关系。只是这鹿家的事,不方便也不好意思让外人插手。现在有我在,就不麻烦你费心了。晚上,你只需做好你客人的身份,安心享宴即可。”
徐敬池眼色沉下来,手指不自觉握紧。
“敬池哥哥。”
一个声音,徐敬池回神,转头看到鹿薇朝这边过来。
鹿薇身后跟着沈临,沈临与津步洲目光对视,摊了下手。
什么情况,津步洲也就清楚了。
早上,他就是让沈临拖着鹿薇,好让他能跟徐敬池单独聊聊。
不过现在,要聊的,也差不多已经说完,看徐敬池刚才的表情,不可能不懂。
鹿薇到他们桌边,默默打量着两人。
津步洲背靠在椅子上,冲她笑:“越发没规矩了,叫人只叫一个,是没瞧见我,还是怎么?”
鹿薇以为津步洲会对徐敬池发难,所以急急赶来。
然而,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算平和,鹿薇也不好说什么横生枝节。
察觉到津步洲那两束锋锐的目光,她抿抿唇,也只能叫了声:“二哥。”
津步洲拍拍身边的位子:“来,坐下。”
鹿薇从他眼神里看出几分警告意味,他这样高傲的人,最不能在别人跟前折他面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鹿薇挪步,只好在他身边坐下,瞄了眼对面的徐敬池。
津步洲招手示意服务员,再上一份早餐。他把银耳羹给鹿薇:“你喜欢吃这个,多吃点。”
鹿薇转头看他,眼里狐疑,她不太明白津步洲现在的态度。
他手伸过来的时候,鹿薇看到他的手背关节处有伤。
她想起砸在门框上的那一拳头,心里不由又生出几分紧张。
津步洲还是一脸平静地跟她聊天:“昨晚睡的好吗?”
鹿薇捏着瓷勺,头垂着:“挺好的。”
津步洲说:“我昨晚做了个噩梦,一夜未眠。”
他有意咬重最后那四个字,是什么意思,鹿薇明白。
昨晚津步洲没有进过卧室,客厅虽然有沙发,但对他这样身材高大的人来说,要在那儿休息实属为难。
对面的徐敬池说话了,他微笑着:“难怪表哥脸色这么憔悴,要不今天的家宴,还是我来帮薇薇吧,你也能有时间休息。”
“不必小题大做。”津步洲面不改色,慢慢道,“平日忙起来的时候,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都是常事,这点难不倒我。这场家宴,我一定会出席。”
闻言,鹿薇惊讶抬起头,看着津步洲。
津步洲拍拍她的脑袋:“你第一次独自举办家宴,难免手忙脚乱。我过来,就是为了帮你的,放轻松。”
鹿薇听到这些更心慌了,总觉得津步洲不怀好意。
明明昨天,他对她还那么凶。
津步洲无视她眼里的神色,剥了个水煮蛋,放在她盘子。
徐敬池默默看着二人,苦涩扯唇:“表哥对薇薇真是照顾,哪怕是嘉礼在这儿,都没这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