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真很想将姐姐拉住问个清楚,可是女官已经示意她们进门。
屋子里用过香,就像几缕薄雾,一丝丝缠绕在房梁上。
太后笑着坐在哪里,正摆弄手里的香囊。
齐玉环整个人就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太后果然很喜欢顾琅华。
两个人上前行了礼,太后挥挥手赐座。
“听说你们母亲请了一位女先生,”太后说着端起茶来喝,“你们可学了什么?”
齐玉环道:“就是女四书。”那些书记枯燥乏味的很,母亲为了应付太后娘娘,每天让先生拘着她们姐妹在屋子里,这也是她愤恨顾琅华的原因之一,如果不是顾琅华她们怎么会被太后娘娘这样责罚。
太后摩挲着手里的香囊袋子:“那你可学会了?”
“学会了,”齐玉环低下头,“上次在慈宁宫我不该不懂礼数,让太后娘娘伤心,以后我们万万不敢这样。”
“这就好,”太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这样哀家也就宽心了。”
太后不再说话,齐玉真明白过来,就要起身告退,齐玉环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看向旁边的香炉:“太后娘娘方才也熏了香吗?”
太后颔:“琅华说这香对哀家有好处,这香粉是用苏合香、沉香、檀香做成的,平日里可以放在香炉里,若是哀家心里不舒坦,还可以将它化开服用,这可是哀家从来不知晓的,”说到这里太后眼睛一亮,看向齐玉环,“你们可知晓?”
齐玉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香料能够用来治病?亏顾琅华想得出来,这些放在香炉里的东西怎么能吃的下去。
商贾出身果然是无法无天,为了讨太后娘娘欢心,什么都敢去做。
不过就是香料而已,谁没有用过,到底有什么稀奇的?怎么放在她手里就不一样了,每个人就像求仙药一样从她手中接过来,一个个花了大把的银子却欢天喜地……
齐玉环抬起头,一股未知的怒气将她整个人烧着了:“有件事臣女本不想说,可是想到太后娘娘还要服用这些东西,心里就忍不住忧虑。”
太后娘娘十分惊讶:“你倒说一说,有哪里不对?”
齐玉环抿了抿嘴唇,拿出袖口里的香囊:“太后娘娘,这香囊是臣女从女眷手里得来,臣女闻得里面的味道,敢断定里面掺假。”
顾琅华这种把戏哄骗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女眷也就罢了,却万万骗不了她。
太后听得这话不禁一愣:“掺假?”
齐玉环道:“这些日子,香料的价格大涨,臣女怀疑商贾会借此牟利,却没想到顾大小姐会做这样的事,若是平日里用来熏香也就罢了,可是却万万吃不得。”
程女官立即从齐玉环手中接过香囊,太后将香囊凑在鼻端仔细地闻,并没有觉得有异样。
齐玉环道:“不如让顾琅华将香囊的配方拿出来,只要我们按照方子配香,太后娘娘闻了就会现细微的差别。”
“这些香料是比黄金还贵重的东西,顾琅华这样做,定能从中获利。”
这本来就是商贾的立足之本,齐玉环心中兴奋,这一次她总算是抓住了顾琅华。
“你能肯定?”太后皱起眉头,将两只香囊放在了手心端详。
“臣女敢断定,”齐玉环道,“不用说别的,只要将所有女眷的香囊拿来核算,就能知晓……顾琅华利用这次秋狩,赚了大把的银子,她给内宅的女眷做香囊,就是断定没有懂行的人清楚其中的门道。”
“她怎么敢这样做,”太后脸色铁青,声色俱厉,“若是果然如此哀家必然不会姑息她。”
齐玉环十分的高兴,顾琅华倒是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将所有香料磨成细粉,这样就不会有人知晓里面掺了多少假香。也许这个法子能骗寻常人,可她却是常年弄香的,闻一闻就现有蹊跷。
她匆匆地望着太后娘娘:“若是太后将这件事交给臣女,臣女很快就能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