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莜捏住帕子,挺直了脊背:“怎么车还没有来?外面这样冷,你们要冻死我不成?”
尤妈妈慌忙赔不是,丁妈妈也暗自松了口气。
徐谨莜看向丁妈妈:“周翰林家我是不能去了,你过去回一句,免得周小姐担忧。”
丁妈妈只得应一声快步退了下去。
徐谨莜慢慢弯起了嘴唇。
丁妈妈去办差事,尤妈妈更加不敢大意,紧紧地守在马车旁边。
不远处忽然跑来了一群穿着粗布衣衫的孩子,其中一个高高地举着个糖人,好不容易甩开了后面的孩子,刚要将糖人凑在嘴边舔两口,谁知他刚刚伸出了舌头,就被人将糖人抢走了。
孩子顿时哭起来。
尤妈妈望着那可怜的孩子,想起家里的孙儿,不由地心生恻隐,掏出三个铜钱弯腰递了过去:“别哭了,再去买一个。”
见到了铜钱,那孩子顿时止住哭声,脏兮兮地脸上露出了笑容,欢快地向尤妈妈行了个礼,然后跑远了。
尤妈妈这才直起身来,却发现一张字条不知什么时候塞进了她的手心里。
尤妈妈不禁惊愕,就在方才她给铜钱的时候,那孩子传递了这张字条。
她竟然没有察觉。
尤妈妈悄悄走到角落里,将字条打开,里面写着一行字:跟着丁妈妈,去双屏胡同。
三老爷的宅子不是在双屏胡同吗?
尤妈妈心里一跳,立即将字条攥在手里,她要立即告诉夫人才行。
……
徐家。
杭氏看着字条发呆。
是谁会送来这样的消息,又是因为什么?丁妈妈是谨莜身边的管事妈妈,为什么会去找老三。
谨莜不是很厌烦老三一家人吗?昨日她去屋子里,隐隐约约听到谨莜提起“庶子”的字眼,哄得老夫人十分开心,应该是在数落老三的不是,可是现在却又怎么……
谨莜到底在做什么。
“夫人,”尤妈妈道,“下面要怎么办才好?”
杭氏的手有些颤抖,种种猜疑顿时涌上心头,半晌才道:“仔细查一查丁妈妈的底细,然后再做打算……谨莜呢,不是让她回来就到我屋里吗?”
“大小姐去了老夫人房里,”丁妈妈低声道,“大约要过一会儿才能来给夫人请安。”
杭氏站起身:“今天她做了那么多事,以为只要到老夫人跟前撒撒娇就能揭过吗?平日里我就是这样纵着她,才会将她养成这个模样。”
“今日定然不能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