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反了。
闵夫人张着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闵子臣并不觉得意外:“母亲现在还想跟着庆王府走?他们是谋反,是大齐的乱臣贼子,就算将话说的再漂亮,他们也是反贼。”
闵夫人脸色难看,下意识地去找闵怀的身影,多少年了,但凡有大事她都会听老爷的,可是现在老爷没了,她一下子没有了主心骨,所以她只能去猜测,如果闵怀在会怎么样。
闵夫人道:“如果老爷在这里,一定会让……让……我们跟着庆王走。”
闵子臣显然并不赞同:“父亲一心为大齐这么多年,如今已经没了,母亲还要给父亲冠上反叛的罪名……”
闵夫人立即道:“我怎么可能这样做,我只是觉得你父亲……”
“母亲不该这样觉得,”闵子臣义正言辞,“我们闵家就不能与这样的人为伍,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有自己的立场,这样看来我们家更要跟庆王府撇清关系。”
闵子臣说完看向管事:“你出去跟庆王府的人说,我们不走。”
管事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出了门,却发现原本停马车的地方却空空如也,庆王府的人已经不见了。
管事转身回去禀告:“庆王府的马车已经走了。”一阵风似的,来的那么快,去的也那么快。
闵江宸抬起头,离开的马车就是庆王府的态度,琅华那么聪慧的人定然已经想到了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形。
所以这是庆王府最后一次帮闵家,从此之后闵家和庆王府不可能再站在一起,不,应该说闵家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
闵江宸心中一阵疼痛,她终究还是辜负了琅华,不知道琅华会不会难过,但是她也没有法子。
闵江宸看向旁边的陆瑛。
琅华,就当她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吧,不要再记得她们从前要好的时候,不要再为她伤心难过,这就是她最大的期盼。
……
舒王府。
舒王妃刚迷迷糊糊睡着,就被一阵响声惊动起来,门外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她虽然并不能听清楚,却还是有几个字落入她的耳朵里。
“东西……从后门走……您放心……片刻功夫就能出城……只要出了城……谁也无法追查……”
说话的是王府的长史。
舒王妃心中一惊,王爷一直没有消息,京中又遭受如此大变,兴许会有人趁机向王府动手。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虽然她不相信一直忠心耿耿的王府长史能做出这种事,可是她不得不相信亲耳听到的那些话。
“一会儿您进去……再……”
声音越来越低,舒王妃慌乱起来,难道这些人不仅要劫财还要绑人,听说许多山匪这样做,用来要更多的财物。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舒王妃立即拿出了床边柜子里的一柄刀刃,悄悄地躲在了帐子里。
门果然被慢慢打开了,然后是轻轻的脚步声,一个人影向床边靠来。
舒王妃颤抖着抽出了刀,等着那人撩开幔帐向床上探身过去,立即狠狠地向那人扎去。
“咦,人呢。”
熟悉的声音想起来,舒王妃“呀”了一声扔掉了手里的利器。
穿着一身短褐的舒王转过身。
突然的夫妻相见让舒王妃又惊又喜:“王爷……怎么会是你……你这是什么打扮。”
差点就死在老妻手里,舒王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他却已经顾不得回味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立即拉起舒王妃的手:“我们今晚得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