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秦母听到香丫头的建议,顿时眼中冒了杀机。

秦母身旁的何老太摇了摇头。何老太是秦母的奶娘,一手带大秦母,后又陪嫁,与秦母情同母女,也是秦母的心腹与臂膀。何老太说:香丫头,我知道你因兄长之死而难过,但死者己去,生者当珍重,你要为自己和家人着想。秦母说:奶娘,你反对处死玉藤壶。

何老太说:玉藤壶是死是活,我不在意,但玉藤壶不能死在秦家,也不能是秦家的人动手杀她。

香丫头说:为何不能杀她。

何老太说:杀她,谁来杀她,她是修士,普通人杀她,只怕会被她反杀,难道你想要少爷杀她,少爷下的去手。

秦母说:奶娘,为何她不能死在秦家。

何老太说:世事无常,政局里的水深,她是巫王的侄女,巫王无子女,她是巫王家唯一的血脉,巫王现在要杀她,难保将来不后悔。巫王后悔了,保不准怪到我们头上来。她还是巫王胞弟玉芷江的爱女,巫王对玉芷江囚而不杀,哪天玉芷江翻身了,能不报杀女之仇。巫王的义子比古剑修为高深,为她忤逆巫王而下狱,可见对她情意深重。比古剑深得巫王宠爱器重,哪天比古剑离了牢狱,能不为她找秦家寻仇。

秦母说:她害得秦家这么惨,难道就这么算了。

何老太说:秦家虽惨,但还没灭门。她若死在这,就给秦家埋下了灭门之祸。

秦母说:那我们如何是好。

何老太说:等她身体好转后,让她离开,她死在外面,便与我们无关。

何老太在秦母与香丫头耳边耳语了几句。

香丫头领命去办事了。

香丫头走后。何老太对秦母说:将来如果巫王的人找来,我们说玉藤壶己被我们教训一顿后赶走了,我们己与玉藤壶划清界限。如果玉藤壶的父亲翻身了,查了过来,我们便把罪责推到香丫头身上,说香丫头为报兄长之仇而私自折磨玉藤壶,与我们无关。我们在玉藤壶落难时收留了她,为此秦家还遭了难,在她病重时请医治病,对她有救命之恩,向玉芷江讨人情。

另一边,玉藤壶发现自己被救治后,没有哭闹喊苦喊累,而是非常平静。一天只知道吃饭、喝药、休息。过去的玉藤壶活泼爱笑爱闹,现在的玉藤壶沉默寡言。

玉藤壶想着赶快把身体养好,她要救出父亲与比古剑。玉藤壶经历了这么多,终于明白谁才是她最重要的人,她要守护他们。

休养几天后,玉藤壶身体好转,能下床散步。

香丫头见玉藤壶能走路,便要玉藤壶干下人的活计,说秦府因为她产业被毁,现在雇不了下人。

玉藤壶因心中有愧,便开始洗衣服、砍柴、摸地。每天从早做到晚,一双手做得通红。吃饭的时候,饭菜都是馊的。香丫头说府里没银两了,只能将就着吃了。

玉藤壶忍着恶心,将饭菜咽了下去。在秦家,人们都孤立刁难玉藤壶。还时不时出声羞辱讥讽,说玉藤壶为活命出卖色相,说千金大小姐成了奴仆,说玉藤壶有姿色在青楼可以挂头牌。各种污秽言语不堪入耳,玉藤壶忍了下来。

其中香丫头最过份,到处污蔑玉藤壶勾引秦楚风,明明出生好,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没有,将最苦最脏的活计给玉藤壶做。

玉藤壶明白他们恨自己,虽然心中有愧。但这样的生活难以忍受,想等病情康复后,好离开秦家,去救亲人。

玉藤壶想着将来不能让父亲与比古剑知道自己受了这份苦,他们会心疼死的。

秦楚风知道玉藤壶的境况,但没出手相助,他己经为她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他自认为自己对玉藤壶已经仁至义尽了,以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而玉藤壶对秦楚风己经没有了感情与期待了,经历这么多磨难和精神打击。她对秦楚风那青涩而又懵懂的感情早己消磨怠尽。

入夜了,玉藤壶干完了活计,回房休息。到床铺上睡觉,发现被窝中有人,吓得跳了起来。

扯开被子,一个半裸上身的男人躺在床上。这时,香丫头推开房门,指着玉藤壶鼻子破口大骂玉藤壶淫荡下贱货,还叫来众人围观。

玉藤壶辩解说自己不认识那个男人。香丫头说捉奸在床,还想否认。

半裸男人大骂玉藤壶忘恩负义,云雨过后翻脸不认人。又翻出了玉藤壶床头的银饰,说是玉藤壶指使他偷的。

香丫头上前打了玉藤壶两耳光,说玉藤壶不止淫荡,还是白眼狼,秦家好心收留她,还为她遭了劫难,她还偷秦家的财物。

玉藤壶受了天大的冤枉,感觉天崩地裂,满脸泪痕,不停解释自己是冤枉的,甚至想拿剪刀自杀以证清白。被香丫头拦了下来,想着玉藤壶可不能死在秦家,只能死在外面。

于是,香丫头联合众人将玉藤壶赶出秦家三里外,又让人假意劝说安慰,看好玉藤壶,不能让玉藤壶这么快死了。否则玉藤壶的亲人会认为是秦家害死她的。

留守的人看了玉藤壶三天没死,觉得差不多了可以离开。以后玉藤壶死了,可不能怪秦家,是她自己不俭点,想不开,我们为防她自杀还安慰照看她,对她算好的了。

这三天,玉藤壶基本在躺尸中渡过。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女人的名节比性命重要,名节没了,女人也活不成了,家族也要跟着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