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形式对援朝军已经变得极其危险起来。
“哨长,咱们这么做,以后他们会不会寻机报复咱们?”
在一片高粱林子的田埂上面,马顺德和四个自愿留下来的毅军士兵,听到西面一里处激烈的枪声,一个毅军士兵不安的问道。
“他们敢!”
马顺德大眼一棱:“援朝军是援朝军,毅军是毅军,咱们跟他们是井水不犯河水;都是陈二牛这个混蛋,不是他瞎几把出主意,咱们现在早就回到九连城去了,用得着在这里吃苦受怕?”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我看这些援朝军的话,总有些不尽不实;”
马顺德的心腹,什长刘大浩沉思说道:“前天哨里的士兵还看到有清军和他们接头,这说明在这附近绝对还有援朝军别的队伍。”
“而且这几天他们整天封锁驿道,攻击日军,这不是在找死么?”
一个士兵担忧的接话说道:“既然大人们都回国了,咱们还不想法子绕道回国,老呆在这里算个什么事儿,等死啊?”
“我看这些援朝军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难道他们居然不准备回去?”
刘大浩说得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又怎么可能?
连提督,总兵,大人们都一窝蜂的逃回辽东,这些援朝军难道是圣人?是傻比?
“别的就不说了,咱们再等几天,要是他们还拿不出来回国的路子,咱们,咱们――”
马顺德嘴巴突然结巴起来,脸色变成死一般的难看。
而其余四个毅军士兵也都是一脸的恐惧,看鬼一样的看着从四周高粱林子里面‘呼啦啦’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手持步枪穿着百姓服装的日军。
义州大道东。
曹力行还是没能在枪战爆之前,找到援朝军的踪迹,此时他被困在大道东边的高粱林子里,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大道上面全是日军,他根本就过不去,除非从日军的先头部队前方绕过去。
曹力行听着远方北面传来的激烈枪声,知道时间上根本行不通。
看着身边一株高大的水柳树,曹力行满脸的扭曲,恶狠狠的低吼道:“麻痹,老子今天就拿命陪你们这些孙子玩,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时间紧迫,来不及曹力行多想,他飞快的脱下自己的红军服缠在腰上,连着后背的步枪绑在一起,朝着手心吐两口吐沫,满脸坚毅的开始爬树。
不久,曹力行就爬上了这颗水柳树的树顶,把红艳艳的军服绑在步枪枪口,在风中高高的挥舞着。
“怎么树上有咱们的士兵,他挥着军服想干什么?”
方大海正打得起劲,突然眼角一道红影,诧异的看去,只见在义州大道东边百米处一株高大茂密的水柳树冠顶端,一个援朝军士兵正在拼命的挥舞着手里的红军衣。
“他难道是想告诉咱们什么事儿,今天的事儿到处都透着邪气?”
特种连一排排长沈卓立皱眉说道:“我总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直}得慌!”
“是侦察连的曹力行,他不是在监视静海门和七星门么,”方大海心里咯噔一跳,“难道七星门那边有事儿?”
“平壤现在被日军占着,能有什么事,值得他冒着生命危险――,遭了,日军现他了!”
在山坡众人的眼睛里,看到义州大道南北两边的日军,随即就现了树冠上的曹力行,顿时蜂拥着扑进高粱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