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杉杉走前,把阮星晚可能会需要到的东西,都放在了她旁边,以便她能随时拿取。
随着门被关上,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阮星晚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微微有些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夜色,都变得寂静无声。
她掀开被子,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慢慢出了病房。
阮星晚站在隔壁,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躺在里面的男人,鼻尖忍不住一酸。
她拧开门把,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病床上,周辞深呼吸很浅,冷峻的五官上,透着病态的苍白,比之前清瘦了不少,轮廓更加清晰。
阮星晚走过去,双手握住他的手掌,眼泪忍不住往下落:“都已经三天了,你为什么还不醒,不是跟我说过,你不会有事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阮星晚把他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上,哽咽道:“他们都不敢告诉我你到底伤的有多重,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看到你,流了好多好多血……我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全是血,我真的……”
说到后面,她几乎泣不成声。
周辞深在她记忆里,永远都是那个对待任何事,都从容不迫,运筹帷幄的样子。
她习惯了他的毒舌,习惯了他的口是心非,嘴硬心软,习惯了他虽然不屑一顾,却总是会替她处理好所有的麻烦。
过往的种种一一浮现在脑海里,阮星晚抹了抹眼泪:“我会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如果那时候你还醒的话,我就把他们交给妈,然后去陪你。”
阮星晚断断续续说了许久,最后,靠在床边睡着。
病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辞深缓缓睁开眼,费力抬起手,放在了阮星晚头上,嗓音又低又哑,几乎听不清:“我还没看你穿上婚纱,又怎么会舍得让你陪着我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