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人耳里,却听出浑身暖意。
老李头狗蛋奶跟狗蛋,一家三口已经走出来了,就站在人群后,没有上前。
于一声声报数登记声,一阵阵笑声中,老人孩子身上的灰暗无助渐渐消散。
眼泪依旧不停的流出,老两口频频抬手抹去,脸上却溢出了笑容。
狗蛋紧紧咬着嘴唇,看着院子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把他们此刻的笑与善意,全部悄悄记在了心间。
……
桃溪村六十多户人家,最后全登记在了陈建和的小本子上,一家不落。
陈建和最后将数目统计出来,大家伙凑的钱,还超出了三万些许。
几乎把狗蛋家压垮的大山,一个多小时时间,被桃溪村人齐心合力搬开。
天色晚了,事情解决了,村民们各自散去,明天一早还要到镇上信用社把钱取出来。
最后院子里只剩下老村长跟陈建和,还在商量着去湛市事宜。
七七还没有睡,跟婆婆一起收拾了下堂屋散乱的凳子,把地扫了下之后,就在屋前廊檐下坐着,两手托腮,聚精会神听两个大人说话。
小蛋人对娃儿这种爱好,感觉有点复杂。
它两手抱臂飘在娃儿脸侧,眉毛轻挑,“崽儿,你听得懂吗?”
“当然听得懂呀。”娃儿眼睛弯弯的,看着老村长跟陈建和的眼神里,尽是对长辈的依赖跟孺慕。
“我就知道,村长爷爷跟二伯一定有办法的。”这句话,娃儿激动的叹出了声,恰好落在竹椅上男子耳里。
傅燕迟也还没走。
院子里发生的一幕,他从头看到尾。
听到娃儿这句欢喜的感叹,他再看向那边还在仔细商量事情的两人时,无声轻笑了下。
他开始理解七七为什么要去找老村长跟陈建和,因为他们对桃溪村的责任感及担当,确确实实,值得七七依赖。
对这个偏远贫穷的村庄,他好像应该重新认识。
“老村长,你们村的人过得都不富裕吧?我刚刚听了下,村里人一年到头挣下一两千,都是地里刨出来的血汗钱。”傅燕迟开口,语气轻缓而认真,能吸引人注意的同时,又不会让人感到反感,“那些钱拿出来,恐怕家家户户接下来的日子都会变得更拮据。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们不去问宋月凉宋老板借钱呢?据我所知,之前阳县城乡合作扶持计划里,宋老板一口气就赠出了五十万元。”
能赠出五十万的大老板,问她借三万块根本不是问题。
加上桃溪村对七七有恩,那么宋月凉就更不会拒绝桃溪村的要求。
这个道理,傅燕迟私以为,桃溪村每个人心里都明白。
让他不解的是,这一晚上下来,桃溪村村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到宋月凉。
“年轻人,你是七七家的客人吧?”老村长笑呵呵,习惯性拿出烟杆子,又给放回去。
他道,“但是刚才那番话,你说的可没道理啊。”
“宋老板是宋老板。这是我们桃溪村的事,就该我们自己解决。”
“咱不能因为宋老板有钱,就理所当然的问她借。”
“她可不欠我们的,相反,她已经给了我们天大的恩情。要不是宋老板,我们桃溪村人怕一辈子都直不起腰骨,今天大家伙也掏不出这一笔笔钱来。”
“人哪,得知道感恩,得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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