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难道当年我娘腹中不止我一个?”我惊讶道。
徐远之点点头:“没有一个人说过你娘的肚子里只有你,应该是当初你们二人都遭到了算计,只不过你活了下来,他却死了。”
徐远之看着我,一直看了挺长一段时间,那样子就像不认识我一样。
“那根刺入你囟门的银针还在吗?”
听到这话,我心中五味陈杂,徐远之的推断八成是对的。
我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银针,又拔下婴尸头上的那一根,并摆在一起——同样繁琐的纹路,似符似咒,让人觉得既不俗又邪异!
“你头上的那根,被人拔了出来,婴尸头上这根,大概是因为当时他已经死了,便被人忽略了,随着你娘葬在了这里。”
我突然感到心脏一阵疼痛,疼得我直接蹲了下来,泪如雨下。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我娘的样子,却没想到我们母子第一次见面,竟然会是这种情况……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鬼婴引我到此的目的,它一定是想告诉我,一定要找出杀死我娘,算计我们兄弟的凶手。
徐远之看着痛哭流涕的我,幽幽说道:“这是天意,这两根银针是法器,既然是法器,那就一定不是无主之物,回去我就找同道中人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东西。”
徐远之说完,再次在坟坑里翻找,却再也没能找到别的。
“长生,你有没有给你娘上过坟?”
“没有,小时候奶奶不让,奶奶死了以后牛疯子也不让……”
其实,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我娘埋在哪……作为人子,这是不是有点太不可思议?
我将婴尸重新放回到母亲的腹部。我想当初埋葬我娘的人将它放在这个位置,应该是想让它跟我娘的在天之灵,可以相互慰籍吧。
“爷,你早就料到这些了吧?”我问徐远之。
他点头,说道:“今天早上你说你内心能感受到鬼婴内心的波动,好像与它血脉相连时,我就多了个心思。在加上黑鲩石对鬼婴没用,它总能感受到你的存在,我便大胆猜测,你们之间可能有某种神奇的联系。”
徐远之见多识广,这一点我确实很佩服。
我点点头,又道:“你说这婴尸为什么不腐烂呢,而我娘的尸体去烂成了白骨呢?”
徐远之眼珠一转,开口说道:“应该就是那根针的关系,除此之外,别的都解释不通。”
“那你可曾听说过,有什么邪术或者术法,需要将银针扎进婴儿的囟门吗?”
我跟鬼婴的脑袋上都插着银针,凶手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意义的。
徐远之这次却摇了摇头:“很多年前,牛疯子就跟我师父讨论过这事,不过,他俩也没研究出个名堂。这世界上,旁门左道多如牛毛,各种诡异的法术数不胜数,因为不被正道中人所认同,自然藏着掖着,很多东西都是我们闻所未闻的。”
我有些沮丧:“这样说来,要想找出凶手为我娘报仇,就只能靠着这两根银针了。”
“不要着急,今天能有这么多发现,就是天意,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你要相信,总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会水落石出的。”
我点头称是,将两根银针郑重地收了起来。
“回去准备些东西,将这婴尸超度了吧,它这么多年都没有步入轮回,早已错过了投胎的机会,如果我们不帮它超度,它就只能做孤魂野鬼四处游荡了,这大概就是它引你到这里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