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瞅天,黑咕隆咚的,一时半会儿也亮不了,我只得背起徐远之往外走。
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个鬼地方,那被人踩得长不起草的路,门神背后刻着的字,都是我的心结,我总觉得这殡仪馆内不简单,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来回折腾了一个小时,我才好不容易把他俩都背了出去。
现在怎么办?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我总不能一个个把他俩背回去吧?
我想了想,将他俩拖到了草丛里,让狗崽子在这里看着。我则一路小跑,跑到离殡仪馆最近的一个村子,敲开了一家商店的门,给李泉他爹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来接人。
李泉他爹听说人在殡仪馆,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我跟他解释了几句,他才放下心来。
这之后,我又打电话报了警,说殡仪馆内发现了一具尸体,心给挖了。
挂断电话,我又一路跑了回去,待回到殡仪馆门口,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天终于亮了。
没多久,李泉他爹开着车来了,车上还有李泉她妈,手忙脚乱的把李泉和徐远之抬上车,刚想走,警察就到了。
“刚才是谁打电话报的警?”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警察问。
“是我。”
他看了我几眼,说道:“你留下,带我们进去看看。”
“我这还有伤者呢,我得去医院。”我指着车子解释。
中年警察趴在车窗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道:“怎么伤的?在哪伤的?伤成这样为什么不报警?”
他这么一说,再加上他说话时始终耷拉着一张扑克牌脸,整的我就是嫌犯一般,我的脾气也上来了,没好气道:“我昨天报警了啊,你们说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不给立案,现在我自己把人找回来了,你反倒嫌我不报警,用得着你们的时候你们干啥去了?现在报警有什么用?”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
后面有个警察听不惯,上来推了我一把。
我当时就怒了:“怎么?我说的不对?”
扑克牌脸见我火了,语气变好了些:“我就是问问你,这两个伤者跟死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没有?”
他这么一问,给我问住了,这关系肯定是有的,徐远之差点被死者塞进焚尸炉里给火化了,可这事我该怎么说?再说了,我说了他们能信吗?
思索再三,我说道:“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发现他们的时候,死的已经死了,他俩也都昏迷着,具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扑克牌脸看着我,咄咄逼人地问。
“我……”
我一时语塞,我总不能说是徐远之的生魂将我引来的吧?
“警察同志,我们可以走了吗?这人都伤着呢,必须赶紧送去医院,晚了怕是有危险。”李泉他妈不愧是公职人员。
扑克牌脸又往车上瞅了一眼,然后对身旁的一个小警察说道:“王超,你跟他们去医院,无比把今晚的事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