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诺是不是你前女友?”何沛媛一问出口就想明白了:“哦!知道你念念不忘所以投其所好,赶快涨工资!”
杨景行都好笑了,不过也赶快调整为苦笑:“她们可能知道过去的一些事,但是峨洋的氛围,不会考虑这方面更不会专门来跟我打招呼,都有制度的你知道。”
“我不知道。”何沛媛都要没力气了:“赵程迪黄倩池谁真的傻?没有你的明示暗示谁敢?还搞这么多打掩护的?当我傻?整篇从头到尾拍谁的马屁谁看不出来?”
“不是!”杨景行都痛心了:“你想复杂了……”
好在新的废话拉锯战基本都是围绕“老板是否知情”展开,分歧集中在一点也可以好处想,只不过杨景行自己都不算知情者,就实在难做出令人信服的解释,于是在被姑娘的悲怒哀泣围困了好一阵都找不到突破点后,他一个大男人也把脸不要决定找帮手了:“我问王亚茹,究竟怎么回事。”再站起身。
蹲了这么久何沛媛肯定脚麻,歪身体也想稍微伸下腿,表情挺痛苦。
杨景行不是说着玩,手机很快响起拨号声,他还加大了音量。
职员接电话不慢:“杨总……”声调也透着常见的职场气息,没什么不一样氛围。
“亚茹。”杨总也是普通老板般的假亲热:“你没放假吗?”
“放了,今天上班。”不过王亚茹也得说明:“大学室友本来邀我去普陀山,幸好没去,昨天临时加班。”
“辛苦。”杨景行嗯:“那个校园专题是你写的?”
王亚茹嗯:“程迪选的题,她回苏州了没时间,我帮她代笔,提纲都是她的。”
杨景行的意思是:“我问一下你们转载跟作者沟通没?”
老板又来那一套假仁假义了,尊重版权哪有说得那么容易,有本事给钱呀,王亚茹也只能犹豫着敷衍:“联系了,还没回我,有两首好多年的了应该都没问题,哎你说的是歌曲还是视频作者?”
“主要是视频,估计都是学生,可能比较在意。”杨总这会变得罗里吧嗦了:“从哪里转过来的?首发在哪知道吗?”
“首发在各亿,趣时也有。”王亚茹挺清楚情况:“各亿账号早粉丝也多点,不过我们加的出处是趣时,各亿挺恶心的。”
“哦……”杨景行发现女朋友别着头好像很反感电话内容,就小心把手搭上姑娘肩头表示安抚歉意了才敢继续问:“我没看到转载说明,是不是漏了?”
“有呀。”王亚茹据理力争:“视频最后!”
“哦哦,那好。”四零二都挺佩服:“有两首我也没听过,你们都找得出来。”
“唉……”王亚茹大叹气:“其实歌很多,要留着做毕业专题免得重复,赶得急只能凑这几首,再等一个月半个月都好,出来了又不能不做,都感觉要大火。”
“哦。”杨总好像不太关心火不火:“你还在公司?”
“没,刚出来一会,室友等我吃饭,晚上的火车又是分别。”不过王亚茹还是工作为重:“有事吗?”
“没事,问一下。”杨总又虚情假意:“好好招待同学吧。”
“哦……”王亚茹好像有点怀疑老板的诚意,但也继续积极:“毕业专题准备很久了,分几个小专题,新歌估计当主打,之一吧,不出意外的话,没问题?”
“你们正常好好做。”杨景行不在意地跟着女朋友鸭子步转圈:“我挂了。”
王亚茹同意:“好吧……”
杨景行似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通话记录才有底气总结:“我真的不知道。”
何沛媛给男人的后脑勺一动不动,但还是开口了:“更好……不用说话就帮你把事办了!”
杨景行叹长气:“……媛媛,我问你,你生气是觉得我骗你瞒你了还是因为这个歌放在如歌上了?我刚想了一下这个事,先跟你坦白,如果公司有这个程序,假如这个专题发布之前要经过我审稿,我可能也不会多犹豫就通过了,因为我觉得纯粹是工作,齐清诺的名字出现在这里对我来说就跟其他音乐人一样。”
何沛媛轻笑一声:“把前女友的歌唱给只见一次面的人听也是工作?还能写谱子!记得好清楚呀,一个音不错!”
“唱歌不是工作,可……”杨景行很苦恼:“我听了一段感觉出入挺大的,我当时写的时候也没当回事没有多严谨。”
何沛媛要问:“你还对哪个其他音乐人这样?还帮哪个音乐人传唱过?”
杨景行一愣,然后蹲着昂首挺胸:“太多了好不好,作曲系的师兄弟姐妹,稍微出色一点的我都不遗余力推荐出去……”
“一样吗?”何沛媛都主动转身直面男人质问:“你敢说一样?”
“是不一样。”杨景行要被底气涨得站起来:“这歌就是学生饭桌上的一点娱乐,再说还不一定是我传过去的,那么多人听过,齐清诺自己没唱过?”
何沛媛眼睛瞪得很满意:“就是不一样吧!”
杨景行陡然抓住新希望:“你们过去进校园的时候唱了没?”
何沛媛的表情又扭曲,声音也再度提高:“可能吗?她舍得吗?给谁听的聋子也听得出来!”
“谁?”杨景行想了一下,斗胆自恋:“不是说我吧?”
何沛媛苦笑。
杨景行严肃摇头:“媛媛真是气头上了……”
何沛媛果然抱紧膝盖绷脖子冲天花板嚷:“我没气!不值得!没资格!”
在女朋友的眼泪好像已经流干的这会,杨景行才想起来找纸巾,还好台子上就有而且是姑娘自己安排在这,本只预想了购物袋因为冻货凝水这种很单一的使用场景,不曾想今天派上大用场。
何沛媛反感这屋子的一切,借助脖子修长的优势闪躲得可灵活了,也不肯伸手接。
杨景行还有更恶人心的:“哭这么久,我给你倒杯水……”
又是几分钟之后,抗拒一切殷勤跟和谈的何沛媛又被用使用暴力了,而且因为蹲着不肯起来的缘故,这次她是被臭流氓以一个相当难堪的姿势从玄关抱到客厅的。姑娘羞愤交加得无所适从晕头转向,被放在沙发上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蜷缩自我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