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昕婷又夹起来了,飞快的放回碗中,很不好意思的xiǎo声説:“一diǎn都不脏,没关系。”
杨景行笑:“这跟我学的吧。”
喻昕婷更不好意思了:“不是。”
杨程义説:“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父母教育得好。”
喻昕婷説:“杨景行也不会浪费,他每次都把一桌子吃得干干净净。”
杨景行説:“我纯粹是能吃。”
几人笑笑。
吃完了饭,萧舒夏还问喻昕婷要不要冰激凌,喻昕婷连连摇头:“好饱了。”
杨景行鼓励:“我陪你吃一个。”
喻昕婷説:“真的吃不下了……谢谢阿姨,谢谢叔叔。”
萧舒夏笑,问:“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喻昕婷摇头:“没有,计划生育。”
萧舒夏对丈夫説:“感觉像家里xiǎo妹。”
还得去干正事,杨景行给陶萌打电话:“我们吃完了,你可以过来了。”
陶萌説:“马上到,十分钟。”
萧舒夏问:“谁啊?怎么不叫来一起吃饭?”
杨景行説:“高中同学。”
喻昕婷看杨景行。
一行人走到音乐厅,陶萌已经准备好微笑等在那里了,还朝这边迎了几步:“您好,您好,又见面了。”
喻昕婷高兴:“你来了,太好了。”
萧舒夏想起来:“你是杨景行同学,家长会的时候当学生代表的。”
陶萌diǎn头:“是的,您还是这么年轻。”这也没多长时间吧。
杨景行説:“陶萌,也是学琴的,今天来看看。”
萧舒夏又想起来:“陶萌,是叫陶萌……大变样了,呵呵,现在在哪里读书?”
“复旦大学。”陶萌不等别人表扬就对李迎珍説:“您是李教授吧,您好。”
李迎珍diǎn头笑笑。
陶萌又对杨景行説:“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们进去吧。”
一行人进音乐厅,萧舒夏对陶萌説:“谢谢你过来,今天没上课?”
陶萌説:“下午没课。我以前也学过钢琴,昨天杨景行给我打电话,我就来看看,希望他首演成功。”
喻昕婷问:“你晚上会来吗?”
陶萌diǎn头:“来啊,票已经订好了。”
喻昕婷又问:“明天呢?”
陶萌説:“也来。”又对杨景行説:“我不用你的票了,你给别的朋友吧。”再问萧舒夏:“您连夜赶来,辛苦了吧?”
萧舒夏説:“没有没有。”
上二楼后,等着的耶罗米尔和乐弦认识了萧舒夏和杨程义。杨景行负责把英语翻译成汉语,乐弦则把汉语翻译成英语,建立了友好的双边关系。聊了半个xiǎo时,要萧舒夏的虚荣感节节攀升。她还説因为来得太匆忙所以没准备礼物,很不好意思,乐弦也笑着翻译。
耶罗米尔説杨景行就是最好的礼物,差diǎn把杨程义两口子吓到了。这是他们儿子,不送人的。
陶萌也终于找到机会恭敬耶罗米尔,一口流利的英语先介绍自己是杨景行的高中同学,再説欢迎来到浦海,祝愿演出成功,还有喜欢他指挥的什么什么。
去干正事吧,杨景行还得和乐团把贝多芬cxiǎo调第三钢琴协奏曲练习一遍。练习厅里的一大群老外引起萧舒夏的兴趣,挨个挨个的看,希望发现个美女啥的。
陶萌还在礼貌:“李教授,您请坐,阿姨……”
陶萌坐萧舒夏右边,喻昕婷坐到陶萌右边。陶萌对喻昕婷説:“你是专业的,等会他要是弹得有什么不好的,你就告诉我,谢谢了。”
喻昕婷不好意思:“他弹得怎么样你肯定比我清楚,可惜昨天你没来……”
陶萌笑一下。
耶罗米尔还先对萧舒夏这边致敬一下了才开始,而且也没打算吹毛求疵,直接完整来一遍。
杨景行坐在钢琴前,可是前奏有几分钟,一直没他什么事。几十人的管弦乐团,这感觉和在家里听cd或者看杨景行独奏太不一样了。萧舒夏急啊,跟着乐队的旋律晃动身体,紧盯着儿子。
终于,杨景行开始了,萧舒夏笑起来。杨程义是没心思欣赏音乐的,就看人去了,希望从他们的表情中发现什么。第一乐章结束时的壮丽**让萧舒夏把丈夫的手狠揪了一把,差diǎn疼得他龇牙咧嘴。
陶萌看得很认真,都没注意到喻昕婷时不时看自己一眼。
cxiǎo调第三钢琴协奏曲宏伟有力,适合杨景行的外形和风格,所以耶罗米尔才特别指定这一首。他的选择是对的,杨景行的整个演奏滴水不漏,就是第二乐章的深沉也恰到好处。渐渐的,萧舒夏和杨程义都入戏了,工作重心从眼睛转移到了耳朵,尤其好笑的杨程义那呆呆的表情。
四十分钟的乐曲结束后,耶罗米尔又带头鼓掌,让乐队其他人跟上。乐弦也在这边对萧舒夏和杨程义説:“他真的是……太好了!”
是好啊,萧舒夏和杨程义虽然没听出什么子丑寅卯,但就是觉得好。多么辉煌大气的音乐啊,是杨景行应该干的事。
陶萌也笑着鼓掌,问喻昕婷:“还可以?”
喻昕婷笑。
耶罗米尔来问听众的感觉,杨程义也听不明白,就笑得满脸桃花开,然后説:“好,太好了!是你们好,杨景行不行。”
萧舒夏又扯杨景行的耳朵:“我看看,流汗了……没白养你。”
乐队还要进行其他的练习,杨景行他们就去休息室坐坐,由乐弦陪着。喻昕婷今天很主动:“阿姨,你和叔叔喝什么?”
“水,咖啡,随便。”萧舒夏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个。
喻昕婷又问陶萌:“你呢?”
陶萌説:“咖啡,加糖的,谢谢了。”
杨景行跟上喻昕婷:“我帮你。”
“不用,不要!”喻昕婷两把把杨景行推回座位上。
乐弦了解到萧舒夏和杨程义都是乐盲后就惊喜起来,説她的情况也一样,不过那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萧舒夏就问你是哪里人啊?
喻昕婷端着咖啡回来,一人面前放一杯,杨景行问:“你自己的呢?”
“哦……忘记了。”喻昕婷嘿嘿。
等喻昕婷也端着杯子回来坐好了,乐弦透露重要消息:“克里夫先生今天中午上的飞机,晚上应该就要到了,他明天会听杨景行的演奏。”
李迎珍问:“那个克里夫?”
乐弦説:“爱弗莉费雪音乐厅的艺术总监。”
陶萌对茫然的杨景行説:“爱弗莉费雪音乐厅就是林肯艺术中心的音乐厅。”
杨景行嘿嘿:“哦,不好意思。”
乐弦笑:“你这样好,心中只有钢琴。”
杨景行更不好意思了:“实在是孤陋寡闻。”
乐弦保守的説:“我觉得你去美国的机会很大,克里夫和耶罗米尔是好朋友。我提前告诉你,是希望你有个准备。”
杨景行不惊喜:“啊,我还要读书呢。”
乐弦説:“书到哪里都可以读,但是听众不一样。”
喻昕婷又为杨景行高兴:“我就説你要去旅游了。”
杨景行斥责:“你想得美!”
陶萌看萧舒夏:“阿姨,您和叔叔怎么想的?”
这可是个大问题,萧舒夏看丈夫,杨程义也不笑了:“这个要好好考虑。”
杨景行一脸死相:“不用考虑了,我不会去。”
陶萌多管闲事:“要现在就去吗?”
乐弦笑笑:“这不是我説了算,但是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最好不要错过。”
李迎珍説话了:“如果是去学习,可以考虑一下。”
杨景行不尊重老师:“如果是演出,我可以考虑一下,学习,就在浦海音乐学院,很好。”
杨程义教训儿子:“别説这种话!”
杨景行很肯定:“我要在音乐学院读完作曲系的所有课程,我也不会做个商业演奏家。”
杨景行面无表情,让其他人都不知道説什么好了,只有杨程义能问:“那你到底怎么想的?”
杨景行又嘿嘿:“我觉得离开了亲人朋友,学音乐也没什么意思了。”
萧舒夏教训:“就会説得好听……不过我也舍不得他走那么远。”
李迎珍説:“我相信,以你的天赋,就在音乐学院也能成就梦想<marqueeonmouseover=this.stopscrollamount=1direction=upwidth=1height=1delay="1"><ahref="。”
又闲扯了一会,陶萌看看时间对杨景行説:“我要先回家了。”
萧舒夏像留客:“再坐会。”
陶萌説:“我要回去准备一下,阿姨再见,李教授再见。”
喻昕婷提醒:“晚上早diǎn来哦。”
陶萌diǎn头。